鬼不语山上,是天机阁的驻处。
此刻段曦瑶正在丹房炼药,没着女装,反而一身男儿打扮。
端庄美丽的容颜如冰般沉寂,捧着一本书细细观看,偶尔蹙眉低语,围着丹炉缓缓踱步。
与此同时,离阁多日的幽落回山入门,在前口问安。
“小姐。”
“进。”
幽落推门而入,道:
“小姐,和张家堡的婚已经退了。”
“嗯。”
“总算是退了,张家堡这等不入流的门阀,简直就是土匪窝,当年老阁主若非酒后失言,乱点鸳鸯,也不至于被那群无赖揪住不放。”
段曦瑶淡淡回应:
“罢了,不必再提。”
“是。”
“爷爷他怎么样?”
幽落笑到:“还是在和小姐赌气,不肯出门,怪你自作主张去退婚,称你们两个的八字乃是乾坤造化,佳偶天成,也不想会不会委屈小姐。”
“随他去吧,现在天机阁我说了算。”
幽落憋着笑,“是,小姐。”
段曦瑶道:“张却呢。”
“张公子已经脱离张家,这几天似乎是在养伤,现在开始动身北上。”
段曦瑶微微点头,“张家没再难为他吧。”
“没有,这段日子张洪运被气得不下了床,似乎病的不轻,没有其他麻烦。”
“很好。”段曦瑶目不转睛地低头观书,翻了一页后便道:
“那就不必再保护他,随他来去,以后张却与张家是死是活,都看他们自己。”
“奴婢明白。”
幽落原本打算告退,不过忽然想起什么,欲言又止。
段曦瑶抬眼瞧她一阵,又继续看书,道:
“有话问。”
得了这话,幽落道:
“日前,小姐刚得知婚约之事,让我收集张家情报,档案上张却其人,懦弱自轻,逆来顺受,因是张洪运的私生子,所以多受折辱虐待,便是下人也敢以下犯上。”
“可婚礼当日,张却分明凶悍机智,张狂如狼,铁手流云式杀机已起,他却不为所动。”
“虽说有我天机阁撑腰,可那毕竟是强弱悬殊。”
“实在不像个久缠病榻的少年。”
“仿佛变了一个人。”
段曦瑶听罢将书合上,道:
“这好像与我无关。”
“呃……”
段曦瑶就是这个性子,该她操心的,仁至义尽,
不该她操心的,毫无兴趣。
想必如今她只在乎一件事。
就是和藏剑谷路风歌的赌局。
幽落问:
“小姐,你真打算和路风歌决斗吗?”
段曦瑶道:“他手上有奉天法要的残页,值得我冒一次险,况且我也很想知道,我和他到底谁更强。”
段曦瑶的好胜心一向很重,而所谓的奉天法要,是从上古遗留下来的一册孤本,不仅记载着一种惊世骇俗的法术,更暗藏不为人知的巨大秘密。
但在漫长的岁月中,其一百零八页文章,在争夺中散于天下。
为各大门派瓜分一部分。
不断有人凭借从残页中悟出的神通展露头角。
造就了现在的修炼热潮。
路风歌作为仙盟之一藏剑谷的谷主,这次居然会主动提出要和段曦瑶进行一场一对一的绝斗。
赌注,就是彼此手上持有的两页奉天法要。
段曦瑶十分严肃地掏出一枚玉佩,交到了幽落手里。
幽落一看就吓得不轻。
“小……小姐,这不是老阁主在你成人礼上给你的寒玉吗?你这是?”
段曦瑶嘱咐:“你把玉佩收好,要是我这次决斗有什么……”
“小姐!!!”
她这话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幽落魂不附体,赶紧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