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愈轻描淡写地下了结论,“你不在乎任何一个女人。”
陆环堂冷笑道:“那你看我现在想的什么?”
姜愈甩了甩湿透的衣袖,在寒风里打了个喷嚏,道:“你觉得我在胡诌,准备一走了之。”
陆环堂叫停一辆马车,道:“我刚刚的冷笑也是装的,你怎么没看出来呢?上车吧,先换身干净衣服。”
姜愈上了马车,突然冒出一句,“你不是我哥的人。”
陆环堂不知他为何会这么说,但他借坡下驴,以此探得更多消息,道:“你们兄弟关系这么不好?还需要监视?”
自家兄弟派人监视,姜愈此人绝不是个只会吟诗作对的花花公子。
姜愈披着大衣,如实道:“他怕我抢他家产。”
陆环堂道:“你会吗?”
姜愈道:“为什么不,祖上的家产,给那样的草包?我不仅要抢,还要让他净身出户!”
陆环堂对窝里斗不感兴趣,他淡淡道:“你为什么和我说?”
姜愈笑道:“直觉告诉我咱俩是同类,我觉得你能帮我,我也能帮到你。难道你真甘心一辈子在摄政王手下做事?”
这么快猜出了他的身份,陆环堂惊叹的同时觉得姜愈把聪明才智用错了地方,道:“帮你夺家产?我没那个闲工夫。”
姜愈不紧不慢道:“三十几年前随国差点被吴国所灭,我爷爷带兵坚守城门,把樊琪围困在城中。战后我爷爷被封为姜国公,赐万顷朱颜花。这么多年,摄政王年年来考察,可年年我家都有白药贩卖的资格,你觉得是因为我父兄够格?”
姜愈勾唇苦笑,“王大人、李将军、南阳王......随国人才辈出,我父兄算个屁!今日就算你上报我一无是处,我家一样会有白药贩卖的资格。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姜愈越说越激愤,他直起上身逼近陆环堂,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眼中闪着野狼一样的精光。他把藏在躯壳里的野心和雄心一一剖开,没有丝毫保留地从眼中拿出,展露给陆环堂。
若换成常人,知道面上风流纨绔的公子竟是这个样子,早就被这血淋淋的真实吓得落荒而逃了。
可陆环堂和他是一路人,陆环堂知道这血淋淋的真实就是邀请函,他闻着血腥味凑上去,把自己的野心也掏出来供两人大快朵颐,道:“愿闻其详。”
姜愈勾唇,眼中深不见底,道:“我家背后,牵扯着皇帝的势力。”
“摄政王,他不敢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