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草一把拉过冯源的手,很是真诚地说:“冯源,谢谢你!谢谢你在中考的时候,在我肚子痛的时候帮我打热水!对不起!”
冯源因为夜里帮她打热水,被带队的老师批评了。这件事一直到上了大学,冯源才告诉她。冯源在中考后一直都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
茜草以前只顾着考虑自己如何能生活下去,学习是重点,工作是重点。难得的闲暇时光就是思考家里的糟心事。
她对身边的人关心的不多,而且不太主动。
冯源的性格很好,交友很多,爱好很多。她喜欢去星巴克一边喝喝咖啡一边办办公,休息时回去图书馆看书,去健身馆练射击、攀岩,去培训班学习小提琴。
冯源还学习了舞蹈,跟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编舞参加公司的年会。冯源就真的跟她名字一样“左右逢源”。
冯源读了研究生一直在大城市工作,而茜草一直待在三线城市。她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共同的话题也越来越少,关系越来越淡了,曾经的无话不谈变成了无话可说。
茜草想到这些过往,憋在心里闷闷的,她又抱住了冯源,在冯源耳畔呢喃着:“谢谢你!对不起!”
茜草有些哽咽,“你知道吗?接下来我们就……”茜草的胸口忽然一阵疼痛袭来,她不禁瑟缩了一下,怎么回事?
茜草有点不解,她想继续往下说“不在一个高中了,甚至以后都不在一个城市”,可是她说不出来,心脏的疼痛在加剧,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茜草忽然意识到,原来重生不是什么都能说,难道是不能对别人说未来的事情吗?她不再开口,果然没有一会,她就恢复了正常。
冯源以为茜草还在为中考时帮她倒热水的事对她表示感谢。冯源感到茜草此时的身体有些颤抖,伸手拍了拍茜草的背,以示安抚。
好友高宁飞过来问了情况,茜草直说没事。他以为茜草是在为中考难过。
茜草缓过来,坐定看着冯源:“我们以后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那是当然!”冯源看到茜草不再颤抖,毫不犹豫地回答。
“哈哈……”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随着一声刹车声,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到镇上的车站了。茜草可以看到妈妈了!
说是车站,其实就是一个十字路口,连个站牌都没有。
茜草伸头往车外看着,车外一位不到四十岁的妇人,正在伸头往车里看着,眼睛在不停地搜索着,学校有七百位中考生,包了好多辆车,她应该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
茜草看着那个焦急等待的妇人,泪水似要涌出来了,她不能哭。
茜草洗了洗鼻子,平复好心情,按秩序下了车。她大声喊了一声:“妈!”妈妈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妈妈的眼角已经有皱纹,皮肤有些黑了,这是年近四十该有的样子,毕竟是农民。
想想再过一年半被爸爸打倒在血泊中,随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妈妈的脸上布满皱纹,行动迟缓,总是摔跤,好似一下子老了二十多岁!
茜草不能再想了,她跑过去抱住了妈妈,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回来了,回来了真好!茜草立誓一定要改变家里的情况,要让爸爸恢复健康。
妈妈以为茜草觉得自己没有考好,就没多问,安慰道:“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妈妈轻轻地拍着茜草的背,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