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垂下了脑袋,一声不吭。
田钢得意地看向裴娜:“跟我走吧,这是个窝囊废物。”
裴娜上前扯了赵强一把,怒声道:“你怎么回事啊?怎么成木头人啦?”
赵强真成了木头人,已经没有了人的灵魂,没有任何反应。
“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机会给过了。”田钢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咱们走吧,家骏开车。二傻,你们把裴娜带上面包车。”
裴娜极其失望,声音里带着哭腔质问赵强:“你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你不怕社会人吗?”
“走吧,嫂子。”二傻扯裴娜的胳膊,把裴娜带走了。
傍晚时,我在网吧里玩游戏,二傻来了,我喊他过来。他晃着电饭锅似的大脑袋走过来。
“钢哥跟裴娜离婚了吗?”我摘掉耳机,小声问他。
“怎么可能?”他笑说,“钢哥能便宜了裴娜?我把裴娜送回家后,被钢哥给揍了。”
我送完田钢回家就走了,后来发生的事都不知道,急忙问:“下手重吗?”
“轻不了。”
“裴娜没事吧?”我感到心里难过,担心裴娜。
“大事没有,就是被禁足了,以后不能随便出门了,钢哥找人轮班在门口看着。”
“这是为啥啊?”
“怕她跟哪个网友私奔呗,小鸟出笼了,还上哪找去?”二傻奇怪道,“你怎么还担心起她了啊?她陷害你的时候,可没想过你的死活。”
二傻的话有道理,裴娜拿我当枪使时,哪想过钢哥会怎么对我,可我就是觉得裴娜可怜,我想,可能我也是有病,有一颗传说中的圣母心。
我看了看时间,起身准备离开。二傻问我干吗去,要跟我玩游戏。我说饿了,去吃晚饭。他说他也没吃晚饭呢,又不上网了,跟我去吃晚饭。
我们俩找了一家羊汤馆,每人喝了一杯白酒。
三伏天里白酒加羊汤,二傻冒汗了,脱掉上衣,光着膀子,身上纹了一条龙,抬胳膊擦光头上的汗时,那条湿淋淋的龙像是在他的身上爬动。
“你不会真跟裴娜有一腿吧?”二傻瞅着我说,“我怎么觉得你闷闷不乐呢?”
“瞎说什么呢。”我不快道,“我喜欢郑珊珊,你不知道吗?”
“知道。”他讥笑说,“热脸贴冷屁股,净吃闭门羹了。”
“你爱说啥说。”我不打算理他。
“你就是软弱。”他说,“长得溜光水滑,连个剪头发的丫头都追不到。你看钢哥,霸气不霸气?面对情敌,也不打你,也不骂你,让你来碰我一下,你碰了,就算我输。赵强愣是不敢碰,就这么轻松把事情给解决了。要是换成你,能把联合国给惊动了,还解决不了。”
“人和人能一样吗?要是换成郑珊珊喜欢的那男的,准给钢哥一眼炮。我跟你说,钢哥也是看人下菜碟,早就看出赵强不敢碰自己了。”
“不对,是因为钢哥气场强大,把赵强震慑住了。”二傻摇头摆手,“那个郑珊珊喜欢的小子,面对钢哥时同样不敢抬头,你信不信?”
“那可未必。那小子有点脾气,面对我时跟我穷横呢。”
“你肯定不行,你看起来太斯文,倒有点像大学生了。我早劝你按我的形象打扮,剃个光头,戴条粗点的金项链,身上纹条过江龙,你非不停我的。”
“就那小子,还真敢不给钢哥面子。”
“你咋这么犟呢。”二傻犯起傻病,拍桌子站起来,“我这就去找那小子,你看他见到我时怕不怕?”
“别闹了。”我急忙劝。
“不行!这事你别管了,交给我办,我替你把他们俩搅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