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儿,许庆逗我开心也便罢了,这夜半更深,咱们庄里什么时候结识过贵公子,你莫不是又要操练?”
对许庆,许裨那是一万个顺眼,好歹是庄子里这么些年来,第一个中了秀才的人,但对刘之桃,他就没那么客气了。
前科又多,又惯会惹事生非,刘之桃在庄子里的口碑人品,可以算是教育稚子的反面典型,和许庆刚好相反。
“族长,那哪能呢?“刘之桃微有些胖,笑起来稍有些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铁憨憨,其实并不是。
他笑说道,“今儿河岸那边不是生了事端么,说是又有贼人生事,庄子里命人巡察,我就想着替庄子里办点事,守在庄子口。
族长,你是知道我的脾性,越是危险的地方,我越是往上冲,绝不能丢了咱们庄子里老兵后人的脸。
却不料发觉有人前来,说是打听庄子里是否今天有人成婚,看那人模样,倒像是仕宦之家的贵公子。
这事儿,狗儿哥可以作证,我又岂敢胡说?“
刘之桃一通辩驳,几分真几分假。
真的是,他才从隔壁庄子里聚赌回家,半道见有陌生人朝着刘家庄而来,这便仗着路途熟悉,先一步到了庄子。
又恰好遇到王狗儿在庄子里巡察,这就拿他背书,一起来许家报信。
至于知道是问询庄子里谁家娶了新妇这个事情,则是半道之上,偷听而来了。
“王狗儿,难道……真有此事?“
许裨心里忐忑,又联想起许庆刚才说的话,心里不禁暗道,“这事儿,看来八成是真的了,不然何以有人半夜来寻麻烦?”
在许裨看来,像贾家那般的高门大族,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嫁女,还是家中嫡女,一定是许庆不愿娶孙家小娘子,中间使了什么手段。
这是被贾府里得到消息,上门寻事。
“族长,我……”王狗儿是个老实人,平日里并不怎么撒谎,只吱吱唔唔道,“庄子口,确……确有人来!”
“造孽啊!”许裨冷哼一声,也不管王狗儿,霎时间在战场上杀伐过的气势,透射而出,朝着许庆问道,“庆儿,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许庆看得出来许裨这是已经信了几分,坦然回道,“二爷爷,这事儿做不得假,我又那里好说谎,我家娘子,确为贾元春。”
“你小子,惹了大祸了!”许裨刚才问话,不过是想要再次确认一遍而已。
一听到许庆回话,他也不再置疑,只说道,“我不管你是如何把孙家娘子换做了贾府嫡女,既然拜了堂,成了亲,那么她就是你的新妇。
既然是你新妇,那就是我刘家庄的人。
即便贾府前来要人,也要看我刘家庄,给是不给了。“
他这话儿说的霸气,倒让许庆心里一暖,那贾元春同样如此。
却这时又听许裨说道,“好!我许家儿郎,不意却有娶国公家嫡女的时候,倒是给咱刘家庄长了脸。”
没有迟疑,许裨又吩咐道,“王狗儿,料想来人,必是贾府中人,你且去知会其他几位族长,并让族中好手们着甲,备兵器,做好准备。”
王狗儿着实有些懵了,还没搞清楚状况,不过传递消息这事儿,倒也不难,他领命道,“是,我这就去办!”
“咚!咚咚!”
他才出许家院门没多久,许家大门就被人敲响,并有声音传了过来,“敢问,今天是你家娶了新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