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直球的人,姜羡不知道怎么接话。
校门口的同学鱼贯而出,她怕待久了让人误会,快步朝着反方向走。
陆洲和她保持不远的距离跟在她的身后。
树影婆娑吹得沙沙作响,周围传来校门口独有的香味,一路走在舞蹈室,姜羡推开门走进去。
因为下周是舞蹈预赛,她需要找个场地练舞。
门外站着得是陆洲,他压低了帽子任谁看上去都像是个坏人。
前台小姐姐都提醒姜羡,“后面有人跟踪你,你要小心。”
“他,他是我朋友,小姐姐,别怕。”
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人了。
舞蹈室里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有压腿的杆子,暖黄色的灯光,音响,所有的东西都那么熟悉。
放下书包后,姜羡脱了校服外套,里面是一件紧身的白色薄款贴身舞蹈服,这是她昨天翻箱倒柜找出来的。
舞蹈教室都是透明的玻璃,外面的人很轻易就看到里面的场景。
姜羡找了《春江花月夜的音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真是有点儿土。
厚刘海,黑框眼镜,白色的舞蹈服露出精致的锁骨,修长的脖颈,腿上是宽大的校服裤子。
音乐一响,她呼了一口气,睁开双眼,她的身体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节点,每一个音乐节奏她都记得清楚。
偏翩若惊鸿,舞蹈室外面的姑娘都被吸引过来。
音乐结束,姜羡右脚抵着左脚,身体慢慢向后仰,修长的脖子仿佛天鹅优美的曲线,美丽优雅。
随之她的眼镜掉落在地上,她看到了一堆趴在玻璃上的舞蹈人。
还有陆洲。
几乎下意识,姜羡倒在地上,捡起眼镜戴上,又把用卡子卡住的刘海扒拉下来。
但是,他没有错过陆洲坐在沙发上那抹笑意。
似乎在说,你竟然骗我。
舞蹈老师进来鼓掌,“小姑娘,你跳得太好了,学舞蹈几年了?”
“八年。”
“不得了,不得了,有没有兴趣成为专业的舞蹈人?”
姜羡时不时看向外面,她捉摸不透陆洲。
“男朋友?”
啊?
“不是啊。”姜羡摆手解释。
她告诉老师她只是来参加舞蹈比赛占用一下教室的。
终于出了舞蹈教室的桎梏,只听陆洲在打电话,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但是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令她背脊发凉。
“盛况,你他妈要是想死,我立马给你埋了,插个坟。”
盛况,他身边的男人叫盛况?
盛江有个弟弟就叫盛况,他说他不喜欢这个弟弟,因为会抢了他的财产。
但是她想的是抢了才好,盛江看她听话不认真,掐着她的脖子,斯文条理摘下自己的眼镜,“姜羡,我有没有说过,认真听我说话。”
在之后盛江就不给她吃的,虐待她。
她是盛江的玩偶,开心的时候逗弄她,什么都买,不开心的时候是可以出气的垃圾桶。
恍惚间她觉得陆洲离她很远很远,远到捉摸不透,远到抓不住。
他是京城的人,是谁?
昏迷前,她看到陆洲起身走过来抱住她,淡淡道:“四次了。”
作者题外话】:陆洲:她稀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