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老李走了以后,心腹走来朝他作揖:“主公,可需去查明那耕牛死因?”
“你可还记得,前不久王员外请我等去赴筵席,其中有道菜叫做烹牛舌。”
“自然记得。”心腹蓦地一顿,“主公的意思是……那耕牛是王家家仆做的手脚?”
“嗯。这李三才既然想私了,那便莫让他再将此事搬到明面之上。”卞翀叩着桌案,看了一眼心腹,“你可明白本官所言?”
心腹颔首作揖:“明白!”
翌日,李三才家无故走水,除了那在书院读书的长子,其余所有人都被活生生烧死在家中。
那长子闻讯,回来奔丧。
因为要守孝三年,也因此错过了老先生给的入仕的机会。
心腹回来以后,朝卞翀复命。
“回主公,未有人发现端倪。”
“好,退下罢。”
“喏。”
等到心腹离开,卞翀缓缓抬头看了一眼窗台稍霁的天色,慢吞吞收回目光。
回到屋中,卞翀净手,正用布帛擦着水,忽然看到黄铜镜中一闪而逝的身影。
他猛地回头,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屋外传来一声鸦啼,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卞翀推开窗户往外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又放下窗户往屋中走去。
在盘膝坐下的那一刻,屋中烛火忽然开始剧烈摇曳。
再然后,卞翀看到两个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两个人长发高束,一个月牙白衣,一个玄衣加身——他们一副少年郎的打扮,却俱是戴着头戴面具。
“尔等何人,竟擅闯本官私宅?”卞翀端坐软席之上,面无惧色地望着突然出现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