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被杀之后,整个劫营的队伍瞬间溃败,一些连夜逃回广陵城的士卒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给了陈登父子,陈登得知张成已死,劫营的队伍近乎全灭,瞬间心如死灰。
他满脸失望的坐在地上,心中方寸大乱。
原本想着借天降大雨对太史慈发动一次突然袭击,借机挫一挫刘刕的锐气,可没想到,自己精心布局,一万多精锐倾巢而出,劫的竟然是个空营。
陈登跟随陶谦征战多年,以能在临战时出奇制胜而闻名军中,他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失败过,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会沦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陈登越想内心越是悲愤,几度想要拔剑自刎,关键时刻还是陈珪将他拦住,“吾儿你还年轻,一次的失败并不意味着什么,最重要的是要从这次失败中总结经验。”
听完父亲的教诲,陈登将手中的宝剑扔在地上,仰天长叹,“这一次的确是我轻敌了,刘刕军中之人个个都远非常人,我们这广陵城怕是守不住了。”
陈珪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其实在袁术拒绝出兵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广陵城早晚得落入刘刕的手中。”
“父亲为何这般认为,我们城中军民一心,如果全力防守的话……”陈登话说到一半就停止了,因为他在陈珪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别样的色彩。
“你可知道,刘刕在攻入彭城以及下邳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孩儿不知。”陈登眼神之中有些不解,他不知道父亲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他做的是一件事就是拉拢大族,安抚百姓,无论是彭城还是下邳,几乎所有的人都对刘刕感恩戴德,这些,即使是陶公在世的时候,也都无法做到啊。”陈珪说完,先是短叹一声,而后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
“这样看来,徐州交到刘刕的手中定然比陶商兄弟二人要强上百倍,若不是为了报答陶公当年的知遇之恩,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开城投降,让城中的百姓免受战火的波及。”
陈珪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只剩下陈登一个人立在原地,陈珪临走时留下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荡,“明日刘刕的大军就会兵临广陵城下,届时定然会有一场恶战,如果不能防守那就开城请降,切莫殃及了城中百姓。”
陈登立在原地许久,直到身体感到一丝丝的僵硬与麻木才微微晃动了一下,他自从父亲陈珪担任广陵太守之后就一直跟在陶谦的身边,与刘刕相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在他的印象里,刘刕一直是一个只知道战场厮杀的悍将,在智术与谋略上几乎没有什么建树,可自从刘刕从讨伐董卓的战场上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就将原本属于陶谦的地盘尽数占领,还懂得如何安稳民心巩固自己的统治。
前后如此巨大的变化,到底是他成长了,还是原本就有所隐藏,陈登回想起自己刚开始对刘刕的不屑就有些面颊发烫,这一次倒是自己有些不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