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错了,求大小姐饶恕。”
柳青君捕捉到她神色变化,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此事过后侯府人人皆知摇秋的地位,明面上虽然有自己压着不敢造次,可是背地里的嫉恨那可少不了。
柳青君最是清楚这些小姑娘心里里的弯弯绕绕,同样是女使谁又能忍受别人压自己一头呢。
瞧着吧,离摇秋犯下大错可不远了。
柳青君到正厅的时候正碰见大娘子正和父亲说着话呢。
柳青君的母亲是柳侯爷的原配,当年受了惊吓早产生了她又大出血,这才去了。
如今这位大娘子是膝下无儿女只养了一位庶女,可这位庶女的姨娘又在世自然不肯听她的调教,父亲也不喜她。
这位大娘子是柳候爷的续弦,父亲只是个五品小官又无爵位资产,母亲无诰命,祖上又是贫苦人家。
外头的贵夫人们也瞧不起她的出身时常拿着柳候的原配与她比较来奚落她,在外头她不敢出声得罪这些贵夫人碍于侯府名声也需要出去应酬,只好忍着,日子过的困苦。
心里自然是恨的,恨这位原配,恨这位出身高贵却又早亡的原配,可人已经去了无法让她出气。
她便只好把这恨意放在了原配的女儿身上。
于是便处处同柳青君作对,一有机会便在柳候这给柳青君上眼药。
这不方才教训女使的事又传过来了,大娘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大娘子端正坐在椅子上神色忧虑地同侯爷说。
“虽说那丫头是我院里的人,但不也是侯爷的人吗,以下犯上打便打了。这倒没什么,娓娓宠爱自己的女使也没甚么不好的,就怕那女使滋长野心。”
大娘子话锋又转笑着说。
“侯府又人来人往的难保不会生出什么心思,不过这不是有我跟侯爷照看着呢,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事。”
柳青君正巧听着这句,这大娘子可真是虚假,明里袒护她暗里却是说她行事无分寸迟早给侯府惹来滔天祸事。
柳侯爷神色变化全然被柳青君看在眼里,她刚踏进房门便被侯爷呵斥。
“宠爱好歹也有个分寸,你竟为了一个女使去打你母亲屋里的女使,传出去人人都道我侯府养了个尊卑不分、没有分寸又娇蛮的嫡小姐,我的脸面往哪放。”
柳侯爷脸上生出怒色手指指着柳青君又说道。
“你这般宠爱,哪天那女使生出滔天祸事来你兜不住是不是还要我这侯府替你兜。”
柳青君面不改色地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平静道。
“父亲未免也太夸张了些,教训下人罢了,至于滔天祸事,摇秋还没那个胆量。我院里的女使的自然是知晓的。”
大娘子给柳侯爷倒了一盏茶温和地劝慰。
“侯爷消消气,娓娓她也不是故意要顶撞侯爷的,只是一时心急便只想着护着自己院里的人了。”
明里是劝慰这内里分明在说她存心气父亲,可是暗里却是在说她暴躁性急为了护着下人顶撞父亲,父亲在她心里都没一个下人来的重要。
柳青君跪在地上垂着头在侯爷发作前便抢先一步说。
“父亲,我知您气我,我愿认罚明日去祠堂跪一日,方才是我不孝。”
“但我想你明白我并非是想置侯府于险地,我与侯府本就共存亡,更何况,我身上流着您和母亲的血。”
柳侯爷听见母亲那两个字透过柳青君艳丽的脸,仿佛又看见了二十年前那个名动京城的美人,一颦一笑皆入了他心尖。
柳侯爷叹了口气,心软把柳青君扶起,不过一个下人罢了,不值得如此计较。
而眼前这可是她和自己的女儿,身上流着她和自己的血,更是侯府嫡女,什么人想护护不得。
柳候爷心疼地摸摸柳青君的脑袋,语气中带着歉意。
“娓娓,不用罚跪了,我知你有分寸,你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