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
何毓衡对刚品鉴的聚气散颇感兴趣。
不等墨妃回话，坐在一旁的王赛恒，率先开口感叹。
“能够炼制出如此品质的聚气散，想必此人是一位修行多年的炼药师，年龄少说有四十岁。如果可与此人合作，我们拍卖行倒是能多一份长期拍卖品了。”王赛恒捋着胡须，赞许道。
静等王赛恒说完。
墨妃展露绝美笑容，抬手轻掩笑靥，道：
“刚才那位先生有四十余岁，以每瓶千元的单价售卖聚气散，都是如此品质。”
“而且那位先生说了，希望能够长期合作，且每天都能为静心轩提供十份聚气散。”
“只可惜他将自己捂得很严实，看不到半点容貌，仅留下了联系方式。”
姬承炎是隐藏身份到静心轩谈生意。
因此连亲自负责招待的墨妃都以为姬承炎是一位中年炼药师。
何毓衡闻言点头。
四十多岁的炼药师，能够炼制较高品质的聚气散，且每天可炼制十份。
如此技艺成就，不在何毓衡之下。
何毓衡回想自己四十岁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能一天炼制十份聚气散，药效和刚品鉴的聚气散差不多。
由此可见。
今日前来售卖聚气散的人，炼药造诣算得上冠绝金川市。
何毓衡颇有一睹对方真容的冲动。
稍加沉思后，何毓衡冷静下来，眼眉略低垂。
“既然如此。”
“那位后生不愿以真容示人，咱们也不要过于为难他。”
“等那位后生明天再来静心轩的时候，你务必将他带过来见我，由我亲自与他洽谈长期收购聚气散。”
何毓衡向墨妃吩咐。
墨妃欣然点头，红唇勾勒笑意，心中很是喜悦。
因为这项生意若能长期发展，墨妃的工资提成必然提高，在静心轩的地位也将更稳定。
何毓衡与王赛恒再次对视。
两人很有默契，准备继续下棋，博弈分出胜负。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墨妃若没别的事情，会自行告退去工作。
但她这回没立刻离开。
正准备落子的何毓衡看出墨妃貌似还有话说，便再次向她看去，主动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如果不重要，等我和赛恒兄对弈结束再说，你先回前堂工作去吧。”
话说完后，何毓衡摆正棋盘，准备落子。
墨妃赶紧点头，表明仍有事情。
“林家的二少爷林昊，带两位姑娘前来求见。”
“其中一人是林家的小姐林月寒，另一位是萧家的小姐萧青竹。”
“何老需要见他们一面吗？”
墨妃轻声细语，向何毓衡请示。
原本在听到是林家来人，来的还是一个小辈的时候，何毓衡根本没打算接见。
可当墨妃提及萧青竹。
何毓衡与王赛恒顿时心生好奇。
王赛恒抬起满是皱纹的手掌，托住胡须斑白的下颌，问道：“你确定是林昊带着萧家的萧青竹求见？如果我没记错，林家的老二应该是订婚萧家的萧青云吧。”
何毓衡也在疑惑是不是墨妃说错了。
但墨妃做事历来严谨。
她从没出过记错名字的失误。
面对前辈反问，墨妃郑重点头，认真道：“确实是林家的林昊少爷带萧家的萧青竹小姐前来求见，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或多或少有些暧昧，有点不太好讲。”
墨妃言尽于此。
她并不确定林昊和萧青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至少关系暧昧是肯定的，墨妃身为成熟女性，能看懂少女的小心思。
刚才在接待林昊三人的时候。
墨妃观察仔细，她能从萧青竹的目光中看出来，对林昊有好感。
这份好感谈不上爱意。
但绝对不是正常的女生看待姐夫的眼神。
何毓衡听懂墨妃的意思。
稍沉思后，何毓衡凝眉，倍觉无语。
“我历来瞧不上林家的铁律，这个家族的传承固然稳定，却少了该有的人情味。”
“不知这一代的林家会怎么处理家主继承的事。”
“但既然是林昊带着萧青竹来拜访我们，想必是他当上了林家的继承人，估计其自身修为已有通玄境界的水准。”
“让他们过来吧。”
何毓衡沉笑着摆了摆手。
墨妃看得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的境界很可能已有通玄境，以何毓衡对林家的态度，今天势必不会亲自接见林家和萧家的三位晚辈。
即便是亲自接见也不会太友好。
墨妃认为林昊、林月寒和萧青竹三人很可能要碰一鼻子灰。
几分钟后。
由墨妃带路，林昊、林月寒和萧青竹跟随其后，来到药店后院。
何毓衡和王赛恒仍坐在棋盘两侧。
他们展开新一局对弈。
墨妃看到两位老先生已经开始下棋，更加确认刚才的猜测，暗道林昊三人必然是要碰壁。
试想两位前辈正专心对弈。
身为晚辈前来拜访，肯定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扰对方雅兴，唯一的办法是等着。
可这一旦等起来的话……
动辄几十分钟！
在踏入后院的时候，林昊便发现两位老者正在下棋，且是刚刚开始对弈。
他也明白两位老者是故意晾着自己。
不过。
林昊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等待。
自己身为穿越者，又有系统傍身，还是反派身份。
岂有妥协的道理？
在踏进院内的同时，林昊细嗅空气中弥漫的气息，瞬间想到破局办法。
周围弥散着聚气散的气味！
关键的一点是。
林昊能够闻出来，炼制这种聚气散的手法，绝非人族炼药术。
大概率是灵族的炼制方法！
由此不难推理。
在金川市，精通炼制聚气散的炼药师并不多，技艺最精湛的人，便是正在对弈的何毓衡。
而何毓衡的技艺无疑是人族炼药术。
那么会是什么人以灵族的炼药术炼制出聚气散呢？
答案只有一个。
姬承炎！
准确说是姬承炎背后的那位灵魂状态强者。
林昊已经知晓姬承炎是‘退婚流’气运之子，自然知道他肯定会有一位藏在戒指中的强者灵魂，将其炼药精髓手法教给姬承炎炼制药物。
至于聚气散流通到静心轩的情况也不难推测。
肯定是姬承炎拿来卖钱。
而且。
林昊推断，姬承炎卖给静心轩的聚气散，其功效必令何毓衡和王赛恒欣赏。
想必姬承炎的装B很成功。
不巧的是，林昊今早刚从系统兑换人族炼药术。
他的炼药技巧绝对不比姬承炎的差。
炼药装B？
林昊也会啊！
并且他有十成把握比姬承炎的B格更高。
想清楚以上情况后，林昊戏谑着眯眼，露出反派专属笑容。
他要震一震两位老家伙。
毫不理会两位老前辈下棋摆谱，林昊在墨妃的带领下走过去，站定后故意露出不屑表情。
“桀桀。”
“这是聚气散的气息。”
“能够炼制出如此品质的聚气散，手艺姑且够看了。可惜此人的炼药技术尚不熟练，少说耗费几十分钟才将聚气散炼成。”
“炼药手段，不过尔尔。”
“如此生疏的炼药技术，想必此类聚气散绝非出自何老本人之手，莫非是何老的弟子炼制？”
林昊背负双手，自信之中不失清傲，说得直言不讳。
待他讲完后。
周围的气氛瞬间冰冷凝固。
墨妃露出无比惊讶的目光，没想到林昊居然能猜得如此准确，仅凭气味便认出聚气散。
林月寒和萧青竹是迷茫。
她们没想到林昊竟然一上来就用不太得体的言辞讲话。
两女顿时不解林昊打算做什么。
反观何毓衡和王赛恒。
两位老者脸上，三分不满、三分惊讶，同时疑惑更多。
不满自然是林昊言辞太狂！
惊讶是林昊居然能凭空气中的气味便猜出是聚气散。
至于萌生疑惑，何毓衡和王赛恒顿感好奇，三人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