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僵持着,就连折知琅都觉得头大,这个关化可有够难搞的,怎么就认定了谢衡不可能是虞素的学生呢?便问道:“君卿殿下,您为什么非要怀疑这一点呢?这……这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么?”
“有,”关化道,“若是他有心欺瞒,我就绝对不会医这个女人。”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却听得虞素轻轻一声:“我和阿衡确为师生,我是喝过他的拜师茶的,君卿殿下如何觉得我们不是师生呢?这天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事儿,可太多了。再者,也没规定,他只有我这一个老师不是?”
陈俊卿是儒家出身,自然道:“是,关化君卿,这师者是用来传道受业解惑的,天下人看到贤者也要向他们学习,这是圣人的教诲啊。就算退一万步,一字之师,也是师啊。”
他们说的虽句句在理,可关化这个时候可不是个讲理的人,他一挥袖道:“那也简单,你挑出一样来,我和你比试比试,若是你能赢过我,我就医你,若是你输了,就让这少年人,改叫我老师!如何?”
虞素道:“我自然愿意为了自己的眼睛和您比试比试,只是愿意认谁做老师,是阿衡自己的事情,我也干涉不了。再者,你我二人打赌比赛,比的是你我的本事,又和阿衡有什么关系?何必拿他做文章?我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她这会儿不像刚刚那么收敛,露出了些棱角,倒让关化对她高看一眼,关化便笑道:“那既然如此,我输了便认你做师傅,你输了,就认我做师傅,反正这小子是你的徒弟,让他叫我一声师祖,也成。”
这听上去荒唐极了,哪里有这样绕来绕去的道理,这师生也是随意打赌的么?可看着关化一脸坚定,在场的人也没人敢说个不是。
虞素问道:“不知道,您要比试的是哪一样?”
“我看你抱琴而来,我又是个喜好风雅的,就比拼这乐艺如何?看看我们谁能在对方的调子里稳住自己的调子?”关化道。
苏瑞一听便有些急了,关化喜好音乐的确是十分有名的,他不仅对于各种乐曲了如指掌,更是把内力融入乐曲之中,创出了以乐伤人的武功,虞素若是与他比试,他只要稍微带上一点儿威压,就够身体虚弱的虞素受得了:
“那君卿殿下可要保证自己不以内力伤人才是!否则岂不是欺负虞真人不通武艺。”苏瑞道。
关化却一笑:“月华仙子,你不知道,武功到了我这个境界的人,便是常伴随身,就像你练习轻功日久,故而没有什么脚步声一样,你并未刻意去用不是?我就算觉得自己没有用内力,也未免不会伤到这个女子啊。”
折知琅也急了:“你这分明就是有意为难!”
关化仰天一笑道:“我就算是有意为难又如何?天下人都知道,想让我出手,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怎么样,你比么?”
虞素也不免一笑:“为了重见光明,我自然愿意尝试一二。”
谢衡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君上,要不我和他比吧?我至少身怀武功,还能抵挡得住他的乐音攻击,您……”
虞素摇了摇头:“不必,你若身在其中,只会比我伤的更快。”谢衡还要说什么,却被她拦住了,她转向谢衡,一脸笑意:“何况,就算我死在这里,只要阿衡依旧活着,也就像我活在世上一样。所以,我不会让你去的。”
她话语中露出这般决绝之意,倒让在场的人都胆战心惊,苏瑞本想劝她终止这荒唐的比试,可苏瑞又何尝不明白,眼前的情况却是真正的骑虎难下,她几欲开口,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