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服崭新华美,在班级这群土包子同学里,可谓鹤立鸡群,大家目光时常落在她这里,然而严辞看都不看一眼,这让乐秋恬生气。
只是她不知道,经过二十年洗礼,这时代的衣着,严辞只觉得难看,乐秋恬的衣服,自然没什么特别感觉。
“严辞,走啦,要不要一起回家?”严二顺背着书包,走到严辞面前。
“二顺,你先走吧,我再看会书。”
“你怎么回事啊最近,算了,不管你了。”
严二顺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走了。
不久严辞不急不缓地收起书,动作沉稳,和旁边兴冲冲的学生格格不入。
严六堡闷声不响,看见严辞收书,便也背起书包。
这一天她发现严辞整天都在看书,对严辞看的书充满纯真的好奇。暑假以来,她就因为好奇严辞在干什么,而时常注视严辞。
“六堡,我们两人走啦。”
这时严幼莹催促严六堡,看她语气似乎不大愿意严六堡跟着严辞。
这倒不是她对严辞有恶意,一直以来她就是和严六堡在上学路上结伴而行,同行之人并不包括严辞。
今天早上严六堡和严辞一起走,已经让她感觉自己被抛弃而有点生气。
严六堡听了这话,犹豫了下,高声道:“严辞,我们一起走吧。”
严幼莹凑到她耳边嘀咕:“六堡,你叫严辞干嘛,奶奶没教你不能和男孩子一起玩吗?”
严六堡一时不知怎么回答,鼓了鼓嘴,最后说道:“严辞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可是他是男孩子呀。”
“什么男孩子,他是你堂弟。”
……
天色渐晚,黄昏正浓。
严辞、严六堡和严幼莹回去的路上,看见山林的黄昏,霞光万道,鹰在天空上盘旋。
这样的美景,被严幼莹的叫声骤然打断。
“等等我,六堡,你走那么快干嘛?”
“你快点啦。”
严六堡说着,拉着严幼莹走,想赶上前方的严辞。
严辞走得很快,身姿矫健,严幼莹很慢,步伐漫不经心,这让她左右为难,思忖之下,最终还是决定,拉着严幼莹走快点。
严辞回头一看,小堂姐和妹妹像是童话里的小女孩,暗暗好笑。
思索了片刻,严辞还是放缓脚步,等待两个女孩子。
倏然即逝的纯白年代,走慢点也无妨。
迟来的晚霞,和严六堡漂亮眼中晚到的笑意,一样的好看,她显然发现了严辞放缓步调。
严辞这些日子总是悄无声息地对她好、照顾她来着,那种改变肉眼可见,和之前对比印象愈见深刻。
……
夜晚。
拉了下灯绳,电灯便亮起,老屋里光线明暗交织,缠绵缱绻。
严辞和奶奶谈及课本费、作业本费还没交,每人还得交一百零五块钱,严六堡沉默不语,只是听着严辞说话,面色渐渐忧郁。
“别担心,我让你们爸爸寄钱回来。”奶奶说道。
“嗯。”
严辞点了头,心中有点无奈。
要让他爸爸寄钱回来,估计有点困难,父亲的德性,他过于清楚,重男轻女,好吃懒做。
就算寄钱回来,也只有他的份,父亲不指望严六堡,不想严六堡上学,更别说给严六堡交课本费、作业本费。
这年头九年义务教育,还是有压力的,学生收不到,学校就找老师,08年才取消了集资费。
后来学费和学杂费免了,书本费、校服费也得自费,甚至一些学校还有校车费、卫生费、保险费、资料费等等,更别说课外补习,九年义务教育费用一点不低。
钱的事情是挺令人烦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