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云飞对这个木牛连劈带砍,刀刀精准,便是一旁的老师傅也觉得这刀法抵得上自己数十年的磨练了,这才招呼云飞上台子。
听到要当正式工了,云飞心里乐呵呵的,一路走到个清洗干净的台子前,周边几个师傅过来围观,看的云飞夹杂着紧张和兴奋。
不一会一头老牛被蒙着眼拉上台子,边上有老师傅帮助捋毛安抚,也没有什么乱叫挣扎。等位置调整好,老师傅朝着云飞点了点头,眼睛朝牛一挑,示意云飞可以开始了。
云飞紧了紧手里的刀,站在牛的侧面,回忆着木头傀儡上的位置,自己虚晃比划着,感受着面前牛身上传来的热气,深深咽了口吐沫,朝着一个地方猛插下来。
“噗呲—呲…”
一刀下去自然不比木头上的清脆,刀入肉,血见红,一股温热血液激射而出,云飞下意识的偏了个头,喷在了胸前的围兜上。
按说只需继续向下一划,钢刀绝了牲畜的心脉,便可一步到位,最简单直接的让牲畜少些痛苦的走了。可惜这热血一喷却是吓了云飞一个惊颤,大步后退,手里刀就这么留在牲畜体内,血流不止。
场上尽是云飞的惊吓和牲畜疼痛的嘶吼“哞吼吼…”。老师傅忙上前按住刀,顺势一下,才止住了挣扎的叫声,唯有云飞还怔怔站在数米之外不懂,眼睛绷得大大的,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也怪不得云飞的表现,无论继承了如何的身体,如何的记忆,骨子里始终不变的,自然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糊糊涂涂混日子的枯草大学生。骨血里对于生命的小心翼翼让云飞还是无所适从这一刀下去的结果,哪怕这动作早在一旁练习了成百上千遍,也就是不行。
老师傅不希望云飞一次失败就畏首畏尾,还是在一旁鼓励这,终于劝说之下云飞再次提起刀来到台前。
再一头牲畜上来,或许是闻到了空气里淡淡鲜血味道,稍微抬放着蹄子显得有些不安。
有了上次的失败,这次的云飞更加小心翼翼,眼睛用力瞪着牲畜身上的地方,跟着不安的牲畜左右摇摆,找个机会挥刀而上。索性这一刀看得恰到好处,出血不多,也没砍在骨头上,顺着纹理一刀刺入内脏,抽出再来时,哪怕刀速再快,也快不过神经,牲畜已经因为疼痛开始折腾和低吼。这让云飞更加于心不忍,可惜越是小心越是出错,又一刀砍破主脉,鲜血直流,牲畜疼的大声嘶叫,拼了命的折腾,老师傅全力才勉强压住趋势。
一连几刀,云飞心中杂绪翻腾,没有集中精力,次次失了水准,这牲口真真是在痛苦里流干了血才倒地而亡。
一身血水的云飞站在旁边低着头不说话,边上围观的几位屠户只是摇头叹气,又回了自己的台子工作。老师傅也不能再继续让云飞动手了,只好安慰了一番,让先下去休息。
云飞一路沉默不语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许是反思自我吧。
直到深夜,还躺在床上的云飞觉得腹中空空作响,打算出门寻口吃食,经过屋后不远处的空地时,听到“呼!喝!”的声音和硬物碰撞声。顺着声音前去寻找,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在举着齐眉高的巨大铁刀对着几个灵活的铁皮傀儡挥砍。
这巨大的刀非要说个形象的话,倒是和前世一部动漫里能吸血再生的大刀有着三分相似。至于说铁皮傀儡,则是一种和人很像的,能够灵活运动的木质实心包了铁皮机关的阵法傀儡,里面刻上了想要的阵符,能够激发来做些简单的动作,是隐世门派流传出来的简单玩意。
云飞看少年一套刀法耍完,走上前搭腔:嗨,呃,你怎么在这练习砍木头人呢?大家不都是练杀猪宰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