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从煜王身后看向那黑衣人,那人黑布遮面已然气绝,只是眼睛还未合上,眼神中徒留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看得让人心中骤冷。
云影卫上前,将那人的面罩拿开,露出一张年轻而普通的脸,仔细检查过耳后及下颌部位,并没有发现易容的痕迹。
但身负如此绝学,又怎会是江湖中默默无闻之辈。
淮王上前,用丝绢裹着手指,在黑衣人的脸上一寸寸探去,片刻后起身道:“易容之术纵使再精妙,细看也是会漏出马脚。若是将整张面皮熨帖上去,皮肉长在一起后,便彻底换了容颜。”
“你们景家还真是人才辈出,要有多大的毅力和忍耐,才能承受住那生不如死的过程,景兄你说是么?”淮王淡淡一句,眼神不辨喜怒。
“不,不是的,他不是我景家人,休得污蔑!”景王的眼神一震,转而渐渐涣散,似是心神一瞬被击垮了一般,口中不停地重复着。
这般情形,就算是云澜也看得出,倒地身亡的黑衣男子和景王之间的关系绝非寻常,他的死对于景王而言,无异于重重一击,令其心神大乱。
“这下可难办了,这地宫圣物失窃,景家本就有嫌疑,从地宫出来后又不留活口,这下死无对证还怎么自证清白,那紫炎诀可不是谁都能学的来。”其余宾客远远围在一边,低声说着。
“既然是圣物,想必是什么绝世之宝,没准景家自己动了心思,这会忙着弃车保帅呢,哪来的清白。”一人讥诮道。
“可攸云和东齐一向交好,一直都同气连枝,互为倚仗的,景家深得齐帝信任又怎会做这种事?”
“真相为何已经不重要了,眼下攸云与宁家,景家和东齐,都将不得安宁。攸云和东齐的利益同盟,怕是要前功尽弃了。”
老者感慨地拍了拍身侧华服少年的肩膀,“你啊,还是太天真了,这次带你出来也该多见识一番,何家的将来还指望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