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船员们的忙碌引来终结,一名臂环勇士对船艏像上的迪米尔低声说道,这才让首领决心脱离了那不详的恶灵构造。
“这总计三次的贡品,或许足以平复大海的脾气。”
迪米尔不太吃得准,但他总要说点什么,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点起头,有些则神情凝重地盯着近处的冰洋面,但无论怎么看也无法在这至暗的黎明前洞悉出任何的光亮。
“脱离了海岸线,我们总会迎来一些困难的,这远航本就不是简单的事情。”
一个脸生的战士在另一条战船上说着话语,他旁侧的几人有些同意这个观点。
迪米尔不置可否,将手里的长剑擦拭了几遍,“夜还很长,我们耐心等待就是,不如擦亮武具,我们会在不久后用到它。”他总算给自己找了些事情做,又有一句宽慰的没营养的话被抛出,毕竟眼下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或许会有希望,但是暂时是没有的,我想不起来有什么好主意。”迪米尔开始沉默,然后这种沉默的病状席卷开来,众人寡言难语。
所以诡异的气氛始终在这里飘荡来,飘荡去,终于在最暗沉的黎明前褪色的那一刻,引来了远处浓郁灿烂的金色光辉。那初生之阳在天空高举过众人的头顶,发出璀璨的光线荡走雾衣,像是一位战神用长矛刺穿了黑暗之兽的皮肤。
众人欢呼起来,迪米尔亦松了一口气。
“我们平息了海洋的愤怒,大涛和洋峰开始远离船队,继续前进吧。”迪米尔看着船艏像的黑光,那些不吉利的东西很快烟消云散,鸦龙的狡诈和威严一如既往。
几位精锐的臂环勇士们兴高采烈地滑动木浆,带动了更多的船员们,身子一前一后的剧烈摆动起来。
迪米尔看着这一幕有些感慨,但他记不得更早之前的船队是什么模样了,或许某些航行并非会如此简单,又或者比这个更加困难。
他们靠着笼子里放出的乌鸦来确定陆地的方向,有些飞回来的鸦类鸟爪上裹挟了不知名的玩意儿,那些除开鲜艳鱼类和海贝之外的更多会引来灾祸的脏东西都被剔除了,迪米尔不想再招惹冰洋的任何麻烦事情。
直到一根树枝被衔回来,这只乌鸦叼着枝头通体漆黑发亮,是这笼鸦类中最强壮聪颖的那一只,它的黑眼珠发出诡异的光,盯着迪米尔看了许久。
一些敏感的战士察觉到了什么,他们望向头领的眼神里充斥了渴望的光芒。
“是陆地,我们很快就会到了。”
迪米尔当即给出了令众人欣喜的判断。
“这次我们或许来到了家园的西南面,这枝条上缠绕了软弱的味道,比起东面航线来说则要多上更多海风的咸味。”
船员一个比一个卖力着,他们的战船迎着平静的海面划破近礁石的阴险旋涡,在一片光秃秃的滩涂上搁置下来。
迪米尔指挥着大伙儿扛起船底,这些上好的木头钝器凶物在岸上就是可怕的战争工具,没有任何平凡人村落的木门可以抵挡的。
几个轻装的毛皮战士前去探路,他们带了简易的口粮和草环带,还有腰际束得牢牢的木制投枪,没有任何动物敢会怀疑这些硬木投掷武器的锋利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