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鸣上悠这么想,另外两个推理能力不差的人也同样如此认为。
“灯上方的链条有被故意剪断的痕迹,是很明显的人为。”
降谷零检查了一下现场,立马得出了结论,目光同样不善地看向了这个气质像是小混混一般的人。
“上面有钢琴线的印记,应该是犯人先把灯的链条剪断,然后用钢琴线勉强固定住,做好机关,等到鸣上经过的时候就可以剪断钢琴线启动机关,然后回收钢琴线。”
“能够掌握鸣上悠路线的,只有这位良二先生了。”
此时的诸伏景光也面色冷然,他的确是个脾气温和的好人,但这不代表他会在朋友差点被杀的情况下继续温和对待嫌疑犯。
“酒吧的吧台和角落的几个沙发座位分别在酒吧两侧,必须要经过中间的舞台,也就必定会经过那个霓彩球灯。”
“你先是故意让老板把咖喱饭放在吧台桌上,然后借口上厕所离开,等你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根据咖喱饭的位置,选择合适的角落沙发座位坐下,指使鸣上给你端饭。”
“如果就像你说的,你的伤已经好了,那么你在手上缠满了厚厚的绷带,想必就是为了防止钢琴线割伤自己的手吧?”
“所以,犯人只会是你!良二先生!”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默契非常,你一言我一语地就把始末给搞清楚了。
“劝你还是去自首吧,现在的你应该还没时间处理掉身上的钢琴线吧?”
“可恶!还以为可以利用意外糊弄过去的——”
良二咬牙切齿,不甘地看向了鸣上悠。
“都是你的错!我从小在这座在这座酒吧长大,老板既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邻居,我的长辈……这里是我唯一的容身之所,可是你却要把它从我手里夺走!”
“良二……”
老板看着跪地痛苦的良二,满脸悲伤。
“你是这么想的吗?”
“对于没有任何亲人的我来说,这里就是我唯一的家啊!”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赶走你的意思,只要你愿意,这里永远会对你敞开。”
“骗人!你明知道我的伤早就好了,却还是让他代替了我的位置!说什么过两个月再来,这就是在劝我走吧!”
良二歇斯底里地喊出了声。
“你还愿意教他钢琴,愿意资助他去学音乐!甚至我还听见你劝他多休息睡会儿懒觉也没关系——对我你都没这么说过!你给他的工资也远远比我的高!”
“你还真是错的彻底。”
鸣上悠面无表情地看向了良二,叹了口气。
他当然是讨厌良二的,但是老板对他不薄,见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得不站出来说两句了。
“老板让你过两个月再来并不是要赶走你。”
“你知道什么!?”
“我当然知道,他一方面是的确想让你多休息养伤,另一方面……大概也是知道我无处可去的情况,所以特意帮我吧。”
鸣上悠看向了老板。
之前对方提出过让他长期兼职,或者资助他上学的提议,不过被他给拒绝了,而当时他就告诉过老板自己的成绩很好,马上就要上警校了。
“老板知道我最多再过两个月就要前往警校,所以才这么说,让我在这期间能够安心留下来。”
“就是这样,因为我被总司……鸣上他打动了。”
老板深深长叹一声,看向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良二对他有着对长辈的濡慕,他又何尝不是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呢?
他们一个早早失去了父母,另一个是个孤寡中年,在这么多年不知不觉的共同相处中,其实早就已经把对方当做了家人。
只是,对于家人的时候,往往就会更加严格一点,希望对方变好一点。
“我教他钢琴,因为他有天赋而且学的认真,每一次哪怕没有客人听,他也会认真弹完每一首曲子,不像你会半途而废。我让他多睡会儿懒觉,也是因为他每天平均睡眠不到五个小时,而你日夜颠倒不到中午不起来,难道我还能让你多睡吗?”
老板深深看向了鸣上悠,他完全是被对方身上那种仿佛是拼尽一切的冲进给吸引了,所以才想要资助对方,让这注定会在未来璀璨夺目的年轻人能够更早地绽放自己的光彩。
“平时我不知道,但是双休日早上的时候,我可以看到鸣上在送报纸和牛奶,时不时还会兼职外卖快递员,中午去咖啡厅能够看到他在那里打工,下午还能看到他在发传单,又或者穿着玩偶服发气球……”
“晚上他会来我这里打工,但结束工作之后也不会立马休息,不是在读书就是出去锻炼身体,很多时候甚至都不睡觉,只是眯一会儿就起来学习或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