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盏,朱棡感慨道:“老二呢,太跋扈了,我与你四叔劝了好多次,他就是不听。”
“现在,这样也挺好。最起码,他不会再意难平了。”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朱樉显然不在此列人中,属于那种父母兄弟,谁都劝不了主儿。如今被皇帝所废,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二王的意思很简单,秦王的事在宗室闹的风浪不小,底下说什么的都有,对朱雄英的名声百弊而无一利。
但从今往后,朱雄英不用担心了,有他两位叔父斡旋,一切闲言碎语都将化为一场烟云,随风而散。
当然,二王也不怕别人置喙,于公来说,东宫是国本,作为诸王之长,稳固东宫的局势,他们责无旁贷。
于私来讲,太子是他们的长兄,朱雄英是朱家的长子,他们不允许任何人作出对兄长一家不利之事来。
朱雄英不得不用揉鼻子,把笑意给压下去。这俩皇叔糊弄谁呢?就你们两家为秦王喊冤喊得最响亮。
现在来这马后炮,真当本王是傻子呢?再说,事情平息大半年了,太子把该善后的事都做完了,还用得着你们么?拿这空话糊弄谁呢?
“雄英在此,谢过三叔、四叔了!侄儿敬二位叔父一杯。”
朱棡二人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朱雄英这刚撂下酒杯,立马就反口了。
“古时,君不从谏而臣有碎首,如今陛下受谏如流,臣岂敢偏执沽名,而将罪过归于君父。”
敢做不敢当,绝对不是朱雄英的性格。况且,他要是顺了两位亲王的意思,让他们出去一通乱搞。那这盆脏水,岂不是要扣到皇帝的头上?
要知道,朱雄英的一切,都来自皇帝的眷顾。他这两位叔父,到底是想帮他,还是挖坑给他作局呢?
见朱雄英面目变的严肃起来,朱棣拍了拍他的肩膀,亲热的解释道:“大侄子,不要多心,三叔四叔对你是没有坏心的。”
随后又低声问了问,诸王进京之后,皇帝有没有召见齐王、潭王;或者说,皇帝对二王的态度如何,是不是有所改变。亦或者北伐之役,朝廷有什么变动。
七叔?八叔?
皱着眉头想了想,朱雄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还与两位皇叔明言,陛下对他们很是满意,每每教诲他多于他们请教。不必担心,受秦王的牵连。
以藩王戍边,是大明的国策,陛下钦定的。况且北线要动兵了,他俩要披挂上阵,皇帝还要重用他们,干嘛要多这份心呢?
与弟弟相觑一视后,朱棡疑惑的又补了一句:“你当真不知道?”
这可奇怪了,太子昨日可是问过他们了,是否有违诸王不得相联的旨意,与朱榑、朱梓暗通款曲。而朱雄英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