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冷眼旁观的耿炳文心里却门清儿。碰上伯也台部,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撞上的,根本就不是原来的计划。
如果不是伯也台部投降的够快,此刻他们估计要身处刀山火海了。至于,殿下口中皇帝的话,半真半假吧,完全是应付局。要是,再晚一时半刻,七十门大炮同时开火,就要炮火熔城了。
“殿下,是不是该摆酒宴了,酒宴过后,扩廓将军还有一份大礼进献呢?”
大礼,什么大礼?
见刘璟异常认真,扩廓峪又一脸愧色,朱雄英虽然糊涂,但也点了点头。随即下令,大摆宴席,为伯也台部的勇士们,接风洗尘。
席间,朱雄英还扩廓峪引荐了两位故人,沈阳侯-察罕改,其弟-佛家奴。虽然纳哈出死了,但他的两个儿子,依然是大明的勋贵。
“将军,千万不要以为,他们挂名的勋贵,是为了羁縻蒙古。”
“他们俩是货真价实的东宫属官,我父王的心腹,没有太子的手令,本王也是叫不动的。”
朱雄英的意思很明白,只要真心效忠大明,无论是钱财还官位,大明朝廷都绝不吝啬。可如果学叔父-脱因帖木儿那般,降而复叛,便是只有死路一条。大明能容得下降将,却容不得叛徒,如何为臣,如何做人,都在扩廓父子一念之间。
“是是是,殿下教训的是。臣听刘先生说过,殿下过去对我的姑母-秦王妃有恩。”
“如今又折节相待微臣父子等人,臣及伯也台全族,感念殿下的恩德,誓死效忠殿下,效忠大明。”
把朱雄英放在前面,是因为扩廓峪有投效之意。既然当了降将,总得在大明朝廷有所依靠。虞王是东宫嫡长子,是大明未来的储君,靠上他,伯也台部才能活。
而听懂其意的朱雄英,却摆了摆手,纠正了扩廓峪言语错漏:“是誓死效忠陛下,效忠太子。咱们都是人臣,怎可私相授受呢,下不为例啊!”
帐中自耿炳文以下,除了铁铉、刘璟寥寥数人,皆是皇帝、太子的心腹。朱雄英的功劳再大,也不能自恃其功,逾越人主。
别看这半年,大伙的关系融洽的很,关乎大节之事,耿炳文等可不会马虎。若是朱雄英,坦然接受了扩廓峪的效忠,今天晚上就会有一把奏章,飞报武英、文华两殿。
为了缓解尴尬,朱雄英还提议,由他、耿炳文、扩廓峪共饮三盏,从此同殿为臣,拱卫大明。过去的恩恩怨怨,也随着这三盏酒一笔勾销,烟消云散。
......,宴会散场,诸人离席之时,朱雄英却叫住了耿炳文:“长兴侯留步,咱们一道到后面喝些茶水,醒醒酒。”
宴会之前,刘璟与他说了几句,那份大礼,竟然在战前被耿炳文的戏言所言中。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份礼物,朱雄英是一点要吃的。
可在吃之前,他得与耿炳文把“光”通透了,同时做一些布置。小心驶得万年船,越是唾手可得,越是要小心,朱雄英可不想阴沟里翻了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