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那支箭上一定有我的指纹,我当时在走廊里射下一箭又发现箭没有了,就知道高敏要陷害我。”平安说,“我奇怪的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高敏为啥不偷偷一枪崩了我?”
“哎!娃你说到重点上了,为啥他要陷害你而不是杀了你呢?”高达说,“你听着啊,我们村里有两户邻居,因为放羊抢地盘打过架,算是有仇,其中一家为了报仇,偷偷杀自己家的一只黑羊,然后把黑羊毛悄悄塞到另一家的羊圈里,另一家的羊里面没有黑的,所以后来警察就说另外一家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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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平安问。
“警察自然不糊涂,通过走访,发现了目击者,真想大白了!后来有人问,为啥你要陷害另一家,你要报仇,直接药死他家的羊不就完了?”高度眨了眨眼睛说,“你猜他咋说?他说就要给村里人看呢让村里人都知道另外一家偷羊呢,挑事呢,不安分呢,村里人以后就不和那家人打交道了,他的目的就是个这。”
“老高,你的意思是,高敏做了这一切,是为了给别人看?”平安立刻想到了关键的地方。
“你想想,牛建,吴安,任六的死,杀人凶手根本就没有遮掩的意思,如果是我杀人,一定要把尸体藏起来,拖得越久越好,可是哪几个人的死,就好像故意给人看呢。”高达说,“娃,你这调查来调查去,别也是给别人看呢吧?会不会让人家给利用了!”
“老高,你是说,因为我查了,并且查出了线索,所以后面的人才会死?而杀害他们的人,都是,都是我逼的?”平安想到这里,脖子里出了一圈冷汗。
“你感觉出这个味儿了没有?”高达继续问,“牛建死给你看,是不是吴安慌了,吴安死给你看,诶,任六故意被抓,任六死给你看,陈乃荣冒险去找你了,陈乃荣被你给杀死了,你被通缉了”
一环套着一环,一案引发一案!
这就是平安自接触牛建案以来特有的感觉,事实上,他一直感觉每一个新案子的发生,都是上一个案子引发的,如今细细想来,自己连破案的思路和线索,都很可能是对方故意设计好的该出现新证据时,就给你新证据,该让你发现新问题时,就给你制造新问题。
“现在,我需要从牛建案起重新去查!这一次,我在暗处,想来可以发现更多的线索。”平安想了想后,对高达说,“老高,明早,你得继续给我当眼睛,我想去牛建被害的地方,再去仔细看一看,我一直想知道,牛建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被害?”
“对着呢!走不通了,就回过头来重新走一遍!”高达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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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川第三超市,比其他的超市永远早开门半个小时,别的超市开门在九点,他们家八点半就会开门,因为唯有他们这里拥有最好最全的海鲜。每天凌晨6点左右,总会有一车海鲜送到这里,除了库存冰库外,大部分海鲜会趁鲜放入超市,早开门半个小时,海鲜也可以早点趁鲜卖出去。
“你这皮皮虾看着新鲜哈,来两斤!”海鲜柜台前,高达一副老年人的打扮,拎着个篮子,有模有样的买着虾。
“老高,咱是来调查的,你咋买上货了?”站在一旁扮乖儿子的平安拽了拽高达的衣服不满的说。
“真新鲜,美得很,中午给你做虾吃!”高达丝毫不在意,还认真挑选着新鲜的虾。
“别管我,你查你的,我跟着你呢,不误事,有情况了,我会提醒你。”买好了虾,高达悄悄对平安说。
“那我溜了啊!”平安压了压戴在头上的鸭舌帽,趁着人多眼杂,悄悄溜进了海鲜柜台后面的职工通道。
这里的职工通道直通超市后面的冷库。上次在这里发现牛建的人头后,超市的营业额连续三天猛跌不少,如今好不容易恢复正常,超市里的职工,谁也不提人头这个事,大家都害怕犯忌讳。
偷偷溜进冷库的平安,哆嗦着身子,认真的进行着检查,不过,距离牛建头颅被发现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现在已经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了。
走出了冷库的平安,也不着急的混回超市,事实上,正大光明的站在冷库边上,反而没有人把他当回事。平安见超市的职员忙碌的进进出出,就是没人搭理他,便自顾自的查看起了这个冷库的外围情况。上一次发现牛建的头颅后,自己因为爆炸,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当时几乎没有观察过现场,如今仔细看了看,从冷库这头往深处再走走,竟然是一个公共停车场,而停车场旁边,就是城市八号线的一个站点,站点门口前,是一排带人面识别功能的存物柜。
就在平安观察环境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哭声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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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你这次结束了,就不要再来了,我们超市是做生意的,你隔上七天就来烧一次纸,你让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放心,我给我男人烧完七七的纸,就不会再来打搅你们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女人说。
顺着说话的声音,平安在冷库后门外,看到了一个中年妇女正蹲在地上烧纸钱,一个穿着超市职工服的男人看了几眼纸钱后,快速离开了这里。
这个妇女看起来好眼熟,在什么地方看过她的照片?平安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陷入了深思了。
“老牛啊,你在下面好好的,我受尽了苦头,说几天就去找你。”
“老牛啊,儿子没有看好,下去找你了,你们爷俩见面不要再吵架了,儿子没有管好,是我们的错!”
“老牛啊,你说你非要这么倔,非要搜集什么证据,非要去举报,到死都不肯低头,现在好了,儿子也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想起来了,眼前这位中年妇女,是牛建的妻子,牛待兴的母亲。平安在高小飞的案情分析板上看到过照片。
“她怎么来了?难道,是来给牛建过七七?”平安心里嘀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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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建的妻子,根本没有注意到平安的观察,自顾自的继续边哭边说边烧纸。
“都怪那个挨千刀的吴安!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却想着要害你,他活该被炸死!”
“老牛啊,那帮人说话不算数啊,你死了,他们也没有放过小牛,我的儿子啊,怎么就被警察给枪毙了。”
“都管你不好好教育孩子,让孩子被人家利用。”
“现在好了,你死了,儿子也被警察枪毙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眼前的场景,让人看着恓惶,一个农村出来的中年妇女,依赖的丈夫死了,被寄以希望的儿子被警察枪毙了,如今只能在这陌生的地方哭诉。
“大姐,节哀啊!”不知何时,平安主动走了出来,取出一方纸巾递给了牛建的妻子。
“谢谢你,我是不是打搅你做生意了?”牛建的妻子接过纸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我不是生意人,我也,我也来送送牛师傅。”话到嘴边,平安突然换了说法。
“哎,你们都知道,你牛大哥这辈子嫉恶如仇,自己要公道,还要求别人也公道,说他贩毒,我是断然不信的,说他举报被人害了,这才可能,只恨那凶手,杀人还要祸害尸体,让我家老牛尸首两分。”果然,牛建的妻子误以为来人是牛建以前的同事,说着说着就又掉起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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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小牛那?”平安故意问了一句。
“作孽啊!作孽啊!被一个狐狸精迷上了,耍着,混着,吸上毒了,他爸爸就是为了这,才狠着心要去举报那伙人,结果,结果”牛建的妻子说不下去,放声大哭了起来。
“大姐,牛师傅具体要举报什么人啊?”平安安抚了一会对方,继续问到。
“唉,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你和你牛师傅这?”牛建的妻子哭了一会,突然有些警惕的看着平安。
“大姐,我也不瞒你,我叫平安,是河川日报社的记者,牛建师傅一开始就是希望通过举报,我接过他好几通电话,到最后也没从他嘴里听到他到底要举报谁?”平安想了想,索性公开了自己的身份。
“你,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给警察说过,我给政府说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了”听到平安的名字,牛建的妻子迟疑了一会后,立刻开始装疯卖傻,脚下的香炉也不顾了,推开平安就要走。
“大姐,按照你家牛待兴的说法,难道不是我出卖你丈夫的吗?你难道不恨我吗?”看到牛建妻子的一番举动,心细如发的平安瞬间看透这里面的猫腻被儿子实名举报的平安,就是出卖牛建的凶手!如此,仇人见面,不该是恶言相待吗?即便不敢伸张,也不该流露出仿佛做错事要跑的惊恐表情。
阅人无数的平安,仅在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如果对方扑上来厮打自己活着破口大骂,他都可以理解,但是,对方的表情和神情,分明有问题。
“大领导,我儿子已经被枪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再纠缠了,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求求你了”眼见走不脱,牛建的妻子突然跪了下来,连连磕头,让平安措手不及。
“大姐,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吗?警察问过你吧?你为什么没有给警察说实话?你到底害怕什么?你为什么又说对不起我?怎么对不起我的?”平安拎着牛建妻子的一条胳膊,严肃的说,“说实话,我帮你揪出真凶,给牛建师傅报仇,给你儿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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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说,你不要纠缠我们了,放过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牛建的妻子心中的防线终于被撕破,断断续续的说出了牛建举报的前前后后。
原来,牛建早些年,曾经是河川市出租车行业的“雷锋车队”队长,靠着优质服务,勤劳致富,短短二十年间,从一个村里的贫困户,干成了镇子上盖楼房的富户。不可否认,二十年前,出租车行业的黄金时期,牛建勤劳致富,又坚持为乘客提供优质服务,先后被行业评为“先进的哥”,还被出租行业管理机构挂名“雷锋车队”队长。
当了队长的牛建,一方面因为赚了大钱,从穷山僻壤搬进了镇上,盖上了三层小楼,一方面又被行业里的的哥师傅们追捧,得到了他想象不到的尊敬。物质上满足了,精神上也满足了,两块五的红梅换成了八块钱的红塔山,又换成了十三块钱的利群一向乖巧的儿子,又时不时的从他那里一下子拿到50块钱的零花钱后来,出租车司机与出租车司机之间发生个磕磕碰碰,他也叉着腰开始管闲事、判公正了就这样,牛师傅变成了牛队长,牛队长又变成了牛大哥。牛建有意无意的拉拢下,他的身边有了一群跟着他“混”的小年轻的哥们。
当了大哥,身板越来越硬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了,有时候,自己身边的兄弟明明犯错再前,他也要没理揪出三分理来,久而久之,曾经善解人意的模范的哥,变成了行业一“霸”!
网约车出现后,出租车行业遭到了严重的打击,为了义气,也为了自己的活路,牛建没少带着出租车司机组织罢工,围堵住网约车司机“教训”对方的事也没少做过。这期间,曾经和他一直不对付的人里面,有一个最为关键,他就是吴安。
据牛建妻子说,吴安最早也是一名出租车司机,但和牛建这些有车的“老板”不同的是,吴安没有自己的出租车,只能给“老板”们打工。后来,吴安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牛建,在牛建的授意下,竟然没有一个出租车车主敢把自己的车交给吴安去跑。没有了生活来源的吴安恨透了牛建,只能跟着一伙跑“黑车”的司机们混。
在这期间,牛建的出租车司机们和“黑车”司机们,为了争地盘,争路段没少火拼。后来,网约车上市后,“黑车”司机们有了“网约车”司机这样的马甲,在网络的帮助下,不停冲击着客运市场,两边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大。
两年前,牛建精心布局,安排小弟佯装乘客,几次以“钓鱼”的方式帮助客运执法部门在证据确凿的情况查扣了不少没有从业资质的“网约车”司机,这里面被查扣最厉害的,自然是吴安的车。在那段时间里,吴安一连五次接客,就被五次“钓鱼”,一月内被查扣了五次,光交罚款就交了三万多元。
许是被罚得疼了,吴安实在惹不起牛建,悄悄退出了“网约车”市场。
牛建对这样的结果十分高兴,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厄运也就此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