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木家的猫是雌的，我抱过的。”

李东一做着最后的挣扎。

“去势了的。”

狗白了一眼李东一。

……

“哎——”狗。

“哎——”李东一。

……

“不过这种事前所未闻，”李东一到现在还无法接受，眼前这条狗是因为自己是单身狗而生的心魔。

狗扒拉扒拉耳朵，有些狗眼无人地道：“别问我，我只是因你执念而生的心魔，你我同根，但是超过你自己认知的，我也不知道。”

“我李某人难道有着成为一只单身狗的执念？这简直可笑!”李东一反驳，“我还是喜欢小姐姐们的！”

“难道你潜意识里没有想，房价这么高，恋爱成本这么高，谈错一个耽误几十年，养孩子还要麻烦，诸如此类的，”狗毫不在意地挖着李东一的小心脏。

李东一黑着脸，这种痛苦简直就是软刀子割肉，“别说了，扎心了老铁！”

狗见李东一已经差不多相信了自己的存在，便利索地跳下了椅子，如人一般后脚直立走出了书房。

李东一疑惑地紧跟着狗出了书房，就看到那狗十分熟门熟路的从冰箱里掏出两罐啤酒。

连爱好也是和自己一样吗？李东一感觉信息量有点大，得缓缓。

接过一罐打开，不顾这浓浓的违和感，跟着狗席地坐在阳台地板上，看着窗外的彻夜霓虹。

“话说你会法术吗，冰封万里，烈焰红唇之类的，”李东一就是这种接受事实后，如果对自己人身安全构成威胁，就会没心没肺的家伙。

“不会！”狗猛灌了一口，“还有，别特么乱七八糟地问，我就是条会说话的狗。”

瞥了一眼失望的李东一，狗继续说：“自己都不会，好意思问条狗。”

李东一气馁，这话说得贼有理，狗爷你厉害。

“你刚才逛的帖子我觉得应该是真的，墨菲定律你懂的吧，”狗问一旁的李东一，将话题摆正过来。

李东一点点头：“有概率发生的事例，在数量足够大时，就一定会发生。”

狗点点头：“那么可以这样，假设存在心魔是有一定概率发生的，既然我出现了，可以反推这个假设是存在的。”

“你的意思是——”李东一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单单只是论坛那个帖子中，那见鬼楼主的叙述是真实的。

心魔并不是单一的孤立事件，而是概率事件，而两者的区别显而易见，就是心魔的单一性和多样性的区别。

狗看着远处的高楼黑影，李东一感觉那不单单只是往日的高楼黑影，而是隐藏着魑魅魍魉的黑色丛林。

不过，在阿Q的自我胜利法开导下，李东一倒是对自己心魔是条狗的事情又有了些许安慰，起码不是披头散发，半夜吓人的鬼怪。

同时也对论坛的楼主表示深切同情，整天和一异形待在一起，不死不疯太具有挑战性了。

“不过你有名字吧？黑天魔犬，地狱猎犬？”李东一道，不过回应他的是条狗尾巴，强劲有力，击打出一声脆响。

李东一捂着脸颊支支吾吾道：“开个玩笑至于嘛。”

“和你说过了，我就是你，我也叫李东一，”狗知晓李东一的所思所想，“给我起李狗蛋，旺财，那你就准备一个二十万的装修计划吧。”

“喂！虽然你是我的心魔，但也不至于抢我名字吧，还有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哈士奇了吧，那我也十分乐意的，”李东一叫道，话说这哈士奇长得还真不差。

“叫我李东西吧，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狗摇着脑袋道，“人中李东一，狗中哈士奇，都是因为你，我才这个样子的，你雄起的话，我可能就会是藏獒了。”

“李东西，怪怪的，还有，谁刚才甩尾巴的，”李东一嘟囔着，不过，这狗大爷不抢自己名字就行。

不然以后别人叫一声李东一，和狗一起会头多纠结啊。

“喂，东西，话说回来，既然执念会成心魔，也不排除某些心里扭曲的家伙吧，万一——”李东一想到平静都市生活下的云起浪涌，不由浑身起了疙瘩。

像他这种加班党，要是以后下班路上碰到一个硬茬子，自己不就立马嗝屁。

“关我屁事，好好当你单身狗就行！”东西罐完最后一口啤酒，不过看向远处的神色中有些什么东西，不过并没有和李东一说。

李东一噎了半口气，这狗好像抽他一顿啊。

看着东西有些醉酒一样，摇摇晃晃走进里屋去，李东一嘿嘿一笑，看来这家伙酒量倒是没自己厉害。

继续喝着半罐酒，一阵凉风吹过，李东一突然感觉有种莫名的凝视感。

李东一以前在电视上见过一个实验，人在接受到其他人的注视时，即便是背后被人盯上，仍然会注意到被注视感，归因于人的全方位感知，结合五感和底层潜意识而产生的。

李东一顺着感觉瞧去，是对面楼层的一个小女孩正被一位年轻女人抱起，然后拉起了窗帘。

年轻女人的衣服倒是挺好看的，李东一的注意力永远不同于常人。

“孩子老婆热炕头，朴素劳动人民理想追求啊，”李东一捏扁易拉罐，也起身往里屋走去。

而此时，拉起的窗帘之后。

“妈妈，那只狗会说话耶，“小女孩笑着对抱着自己的女人道，不过没有得到回应。

“为什么你不会说话，连那条狗都会，哦，原来你没嘴啊！”小女孩抚摸着抱着自己的女人面庞。

而那女人面庞上，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