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匆匆忙忙地画下最后一个标点,在距离第四节课还有10分钟的时候,宫崎晴秀终于可以对着眼前写得密密麻麻地课业本长长地舒上一口气。
拜昨晚冬马遇刺事件所致,加上BigEcho的打工又占去了几乎整个晚上的时间,导致今天必须提交的课业竟然到现在都没能完成,所以尽管又累又困,但他也只能利用这么点并不算充裕的课间时间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然而,即使是对他来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种地狱级难度的挑战,也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
要不是最后关头雪菜在最后关头偷偷地把自己的课业本暗暗塞到了他的桌子上,帮了大忙,今天的宫崎晴秀只怕免不了得被请进教员室和训导主任谈话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感激地看了一眼正和一群女生围在一起热烈交谈的那个秀丽的倩影。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扎成双马尾的茶色长发和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折射出暖洋洋的光辉,映得晴秀的心里也似乎有了一丝的暖意。
然而,即使是这样,完成了这项艰巨挑战的他,现在也绝不能走过去公然把本子还给对方,然后说什么表达感激之类的话。
最多只能在眼角余光里给她留下一个感激的眼神就是了。
因为对于这两天已经隐隐开始在其他男生的视角中,成为“不知踩到什么狗屎而受到天照大神1眷顾”的他,真的不能放任这种不好的势头再继续进行下去了。如果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雪菜发生超越普通同学友谊的交集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因为“摘取了高岭之花”的绯闻而成为男生们眼中“用尽了一生的气运,迟早要遭受天诛”的公敌了。
这绝对有悖于他绝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样的人生准则。
更何况,人家都说了,纯粹只是“好朋友”间相互帮忙而已。
要是因为这种误会而破坏了现有的人生,不是更冤枉吗?
宫崎晴秀这样想着,正打算走出教室,活动一下有些酸麻的脖子,就被眼前恐怖的景象怔在了当场。
下课已经好一会了,可是教室里却依然在不停地涌出如潮的人流,走廊上、楼梯里、活动室……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在不停的窜出同学,所有的人都向着操场的方向跑去,那股勇往直前的狂热气势,甚至比彩票中了500万时冲到领奖台的前的决心还要强烈。
他连忙拉住一个飞奔而过的学生:“劳驾,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学校来了大明星呢!”那名学生头也不回地说道。
“大明星?”
“就是冬马曜子啊!”
冬马曜子。
近几年活跃在巴黎的世界级钢琴家,有着不输于音乐之神缪斯的容貌和身材,无论是在古典音乐的杂志还是威士忌的广告上都能够时常见到的身影,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可以算是明星级别的人物。
不过据说她的私生活很乱,有过2次离婚的经历,最后一次的失败的婚姻对象就是自己如今一直在追踪的加藤俊雄。
她不是一直都在国外么?什么时候回国的?到学校来做什么?
没有任何犹豫的,晴秀也迅速地汇入了追星一族的人流之中。
对于这个——在追踪加藤俊雄的嫌疑人名单中榜上有名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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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真是麻烦校长了。”
“冬马女士太过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身为教育工作者应该做的事。”
……
虽然间隔了相当遥远的距离,然而对于宫崎晴秀来说,只要将自己的精神集中在一个点上,他的听力就可以得到无限的延伸,他可以听到仍在体育馆里篮球部那些人空有气势的吆喝声,听到操场边上的花圃中蟋蟀的微吟,听到校门口的街道上行人的低语……然后在过滤了所有的这一切杂音之后,那两个正逐渐向教学楼走来的身影间的对话,就可以很清晰地分辨出来了。
这也是他在“上帝之手”学会的无数令人讨厌技能之一。
“……说起来,我们和纱还真是给校长添了不少麻烦呢,真是对不起。”这是冬马曜子的声音——那种与冬马和纱如出一辙,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
“不,应该道歉的是我们校方才是,没有很好的尽到教育和纱的责任。”这是校长的声音,“和纱这孩子天分很高,就是太不懂得处理人际关系了。”
“那孩子,总是喜欢摆出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爱逞强,说起来还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平时教育的太少……”
“话倒不能这么说,我也知道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总有各种各样的演出,工作非常的忙,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您能和冬马同学好好地谈一次,至少让她能来上课吧……”
“怎么?和纱她一直没来学校吗?”
“这个……虽然很不想说,但是今年以来,她就几乎没来过学校。所以……”
“怎么了?有什么为难之处,还请校长一定要告诉我。”
“那么,我就直言不讳了:其实这一次请您来,就是关于和纱的事情,她的出席天数,已经到了不能直视的地步,有太多的老师提出意见了,而且在音乐科里也塑造了很坏的榜样,如果再不处理的话……”
“是要……退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