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仲心里潜意识将这动作和太极挂钩,有些动作领悟起来倒是让京灵郡主眼前一亮。
第九遍做完,夏仲完全记下学会了。
“日后就练这个,别练其他乱七八糟的。”京灵郡主冷冷道。
“是。”夏仲气喘吁吁坐在地上连道,虽然气喘吁吁,他心里却很激动。
因为他已经发现这套动作的妙处,只练了一会儿,他不仅不觉得肌肉酸痛,反而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动作,可也明白一定是上乘武学了。
京灵郡主做了九遍这动作,却依旧气息如常,当即迈步走去,可走到一半,又回头道:“这动作只准你练,不准教给别人。”
夏仲连忙起身,郑重道:“在下谨记。”
京灵郡主这才头也不回的走了。
廊下的三个丫鬟看着,眼中都有着震惊,她们郡主什么脾气,除了小世子,什么时候这样教导过一个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夏仲看着京灵郡主直接进了房间,一会儿丫鬟们就提着热水进去,看来是沐浴去了,他在木屋前接着再练了起来,心中也思绪翻滚。
过去看武侠小说里主角总有高人指点,没想到他也遇到了。
不过这位高人却是霸道至极的京灵郡主,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似乎京灵郡主人还不错?
夏仲心中微动,目光时而看向右手掌心,时而看向郡主的房间,眼神最终平静,专心练起那套动作来。
入夜,夏仲练了一下午,虽然有些疲累,可感觉浑身力气都充沛许多,吃过晚饭,坐在木屋中,静待子时来临。
而京灵郡主从下午回去沐浴后就没再出来过。
终于,子时到了。
“夏御医,郡主请您过去。”一个丫鬟来到木屋外传话。
夏仲深吸一口气,负手走了出去。
京灵郡主的闺房很素雅,入门便有一股幽香。他刚进门,便听身后的丫鬟将门关上,脚步声一直传到很远,看来是完全出了院子了。
对他这么放心的吗?夏仲心底微动,可当他看到坐在房间一软榻上,换了一身白袍的京灵郡主后,心底这念头就没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应该不放心的是他吧。
其实每到子时院中必定空无一人,这已经是京灵郡主的规矩了。
京灵郡主睁开眼眸,脸色如常,可夏仲却发现其放在双膝上的玉手在微微颤抖,显然正在强忍着什么。
夏仲也不多说,手中出现一枚金针。扁鹊图鉴的指示,这次治疗没有危险,应该也不痛苦了。
就在京灵郡主注视下,夏仲走到其面前,金针缓缓从其头顶百会穴刺下,然后夏仲手中又出现一枚金针,刺入又一穴道。
每刺入一根金针,京灵郡主的脸色就稍微舒缓一分,最终其微微颤抖的手掌都恢复稳定了。
这场无声的治疗时,夏仲有几次想要用手掌触碰一下京灵郡主的身体,可看着其眼眸,终是没下手。
也不知道是担忧还是什么。
半个时辰后,夏仲拔出京灵郡主头顶的所有金针。
“郡主歇息吧。”夏仲道。
京灵郡主看着夏仲,由衷道:“谢谢。”
这是她这些年来,过得最快的子时,以往每个子时来临,她的头痛都如刀劈斧砍,甚至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那种痛苦,已经快要让她疯魔了。
今天在夏仲金针下,竟然只是轻微的有些头痛。
真的开心。
“以后会更好的。”夏仲道了句。
然后躬身告退。
回到木屋,夏仲看着自己右手浮现的顺手牵羊图鉴,刚才他有很多机会,可他没下手,思考半天,嘴里才呢喃说了两个字:
“大夫。”
夏仲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会儿下不了手了,因为他是以大夫的身份接近京灵郡主,京灵郡主是病人。
不管两者有什么其他恩怨过节或是利益纠葛,那一刻他们只有病人和大夫这两个身份,哪怕夏仲这个大夫是靠扁鹊图鉴成的,也是大夫!
他得到了扁鹊图鉴的能力,也得到了扁鹊图鉴的操守。
一个医生的操守。
这东西说出来或许有些笑话,可夏仲那一刻真的感觉到,当一个人把生命安危都全部交给你的时候,你绝不能亏欠这份信任。
所以他没下手。
“唉,希望所有大夫都有这份操守就好了。”
夏仲躺在床上,思索着治病的时候不能对京灵郡主下手,那什么时候才能下手。
为了强大,他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带着这个问题他昏昏沉沉睡去。
就在他半睡半醒间,忽然耳畔传来一阵阵哭声。
女人的哭声。
夏仲猛地睁开了眼眸。
哭声?
整个院子只有他这个男人,哪里来的女人哭声?京灵郡主?开什么玩笑,那位霸道冷酷的郡主怎么可能哭?
夏仲甚至本能的以为是鬼魂,可越听越不像,他起床,走出木屋,顺着哭声走去,越近他眼中的惊讶越盛……直到走到京灵郡主房门外,夏仲顿住脚步。
哭声是从房间里传来的,真的是京灵郡主在哭?
夏仲伸手,房门一触碰就开了,他走进去,夏仲又吃了一惊,只见京灵郡主竟然蜷缩在地上,手里虚握着一根玉笛,明明睡着了,却在哭着,泪水淌湿了地面,仿佛梦游似得,他进来也没醒。
“这……”夏仲难以想象,那么霸道冷酷的京灵郡主竟然有这样的一面。
突然他的心中又闪过一道灵光。
好机会啊,这时候不抓取京灵郡主的资质,更待何时。
不过就在他要一步迈向京灵郡主时,忽然一股森寒之意扑面而来。
夏仲忽的脚步一顿,猛地看向房间一角。
“嗯?你能看到我。”
一道阴森森的声音诡异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