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就指着牍板上面的线和点一一说明,说是这几天他不是负责流民群体的安置问题嘛,因为得知流民中便有不少人曾经被黑山贼略走了,后来侥幸逃出流亡,幸而被钟书所救。
他画的就是从流民口中听来的黑山军分布图啦——虽说这些贼寇经常流窜,居无定所,但还是在常山、中山等地有着不少大小据点,是以狡兔三窟,难以根除。
“待中山事务稍缓,兄长可募青壮往讨之,内可保境以安民众之心,外可立功勋积蓄声望,亦能得黑山之众。”
完事了,郭嘉又补充了一句,说黑山军人挺多,据传有百万人,但他估摸着实际最多最多也就二三十万,其中能战之兵顶天了也就三四万人。虽说这个数量也不是咱们目前能对付得了的,但是可以慢慢来,按据点逐个击破。等黑山贼急了主动进攻,便依靠城墙之利防守,等黑山贼退了之后继续打,主打的就是凭智商灵活打仗,于是此消彼长,黑山贼愈弱,钟书愈强。
钟书闻言大喜,拉着郭嘉的手恳切道:“真乃我之子房也!”
于是两黑着眼圈的人坐那儿又商讨了半天细节,其间钟书说了昨天晚上他在甄氏别业发生的事儿——当然有关张氏不大好说出来的部分,被钟书酌情省略了。
就说再过不了几日,甄氏会送来不少粮食,咱们就能缓一大口气啦。
小年轻郭嘉听罢,对钟书那是愈发的敬佩,又笑着恭喜道:“止一晚便定好了亲事。兄长大喜之时,记得请弟喝喜酒啊。”
钟书抬起腿踢了郭嘉一屁股,笑骂一声道:“你这小子,年岁也不算小了,等你兄公则来了,便要让他帮你物色女子去。”
郭嘉心说还有这种好事?于是两眼一亮:“此话当真?”
“……”
钟书不得不为之前为郭嘉辩解而道歉——此小子亦是个好色之徒也!保不齐再长大些就会流连花丛。
扯远了。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钟书又问起了另一位‘子房’的事儿。
之前不是信中得知阴修被下狱之后,颍川新任太守将原先的吏员裁掉了嘛,于是钟书就动起了那些贤才的心思。
“前些日,你寄书与文若了么?”钟书问。
郭嘉点了点头,他与荀彧交情不错,来了第一时间就寄了信过去,前日刚收到荀彧的回信。
钟书顿了顿,就询问道:“我欲征文若为吏,可否?”
“恐为难也。”郭嘉摇了摇头,然后把昨天收到荀彧的书信大致讲了一遍,说是去年许县的陈寔老先生亡故啦,荀彧曾经就受过这老先生的教诲,这会儿赋闲在家也没闲着,去给陈公守丧去啦,估摸着最少也得守个一年。
“可惜。”钟书叹了口气,在前世,他还是相当欣赏荀彧的才干的,现在有了点儿机会却又失之交臂。
至于其他人……郭嘉和他们交情浅,也没什么书信来往,钟书对此也不抱什么希望。
可没过几日,惊喜却自己找上了门。
郭图来的时候就带了俩人才过来,一位是当时与宴的贼曹掾杜佑,这位还是拖家带口来的,还有一位便是荀公达了。
钟书现在只想请个翻译帮他翻译一下——什么叫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