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摸到了门口,准备扶起他。可是刚出到门外,吸到一股新鲜又寒冷的空气,就感觉天旋地转,完全站不稳了,然后也一头摔倒在地。
倒地之后,我什么都记不清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打我,我迷迷糊糊醒了,看到江耀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根木棒。他见我醒了,就急促地喊我名字:“杨希,醒醒!杨希!杨希!”
我扶着墙站起来,正想回复他,突然感觉一股恶心,直接就吐了出来。我感觉头晕目眩,又一头栽倒在地。
江耀又喊了我几声,我没有力气答应他,只看到他转身扶着墙,摸到了厨房。厨房的灯刚亮起了,我就听到“扑通”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然后就安静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星星似乎连成了一个圈,在空中转了起来,越转越快。我突然自己也转了起来,特别舒服,然后就睡着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脸色一阵凉意,我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瓢水又泼了过来,我终于彻底醒了。
江耀赶紧把水瓢扔下,准备扶我起来。扶到一半,我们俩都没力气了,又一起倒在了地上。我有气无力地问他:“刚才怎么了?”他说话声音也很小:“不知道……先站起来吧,去床上躺着……”
我们俩又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然后一起扶着站了起来,准备去他的卧室睡觉。可我刚走进屋里,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煤味,感觉特别恶心,又回头出来了。
江耀也出来了,但他情况比我好得多。他扶着墙站了一会儿,就弯腰捡起水瓢,慢腾腾地走到了厨房,把水瓢放下,把灯关上,然后又走进屋里,把火盆端了出来,把窗户都打开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做完了这些,他又过来扶我:“还是先去床上躺着吧!”我感觉舒服了一些,就跟着他去了他的卧室。
躺到床上以后,我反而睡不着了,只感觉头疼。江耀也睡不着,我们俩又聊起了刚才发生的事。他告诉我,他刚走出门口,就直接摔了狗吃屎,上嘴唇摔破了,现在还在疼。
我一下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你是狗子,狗吃屎。哈哈哈……”江耀蹬了我一脚:“我靠!要不是我把你弄醒,你现在还躺在外面的水泥地上呢!”
我收住了笑声:“妈的!我想起来了,当时有人打我,你是不是拿那个木棒子把我打醒的?”江耀说:“我喊你喊不醒,打你踢你都没反应,只好用门口的木棒子了……”
听他说完,我突然感觉浑身疼了起来:“妈的!你个死狗子,下手真是狠啊,差点把我打死了!”
江耀也笑了:“靠!早知道把你打死算了,好心救你一条狗命……”我马上打断他:“你才是狗命,你是狗子!”江耀也接着说:“那你是羊子,我救你一条羊命!”
我觉得“羊子”比“狗子”好听,就没跟他争辩了。我想了想说:“咱俩应该是煤气中毒了……”江耀也同意我的说法:“嗯……窗户关得太严了,不透气,应该留个缝的。好险,差点两个人都死了!”
我也感觉一阵后怕:“是啊!要是火盆再多烧一会儿,我俩就要死在屋里了……对了,我这么严重,还吐了一地,你怎么没啥事啊?”
江耀又蹬了我一脚:“放屁!我看见你吐了,叫你不答应,就去厨房舀水,准备把你泼醒。哪晓得,摸到水缸边上的时候,我头晕得站不稳了,一头栽进了水缸里,差点淹死了!在水缸里泡了一下,我才清醒的,不信你摸我头,现在还是湿的!”
我摸了一下他的头,果然是湿的。我又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先摔个狗吃屎,又摔成落水狗……”
江耀使劲蹬了我一脚,差点把我从床上蹬下来,嘴里还一直骂我“死羊子”,我不甘示弱,也朝他蹬了过去。就这样,我俩互相蹬了一会儿,终于筋疲力尽了。
第二天早上,江耀的妈妈喊我俩起床,已经是九点多了。我感觉头痛欲裂,江耀则缩成一团,似乎还在颤抖。江耀的妈妈问门口怎么吐了一地,我俩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了。她免不了惊吓一番,又把他臭骂一顿。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马上起床了,在江耀的卧室里看了一圈,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个复读机,还有两盘磁带,我正想摆弄一会儿,江耀的妈妈又来催我们吃饭了,我只好放下复读机,等江耀起来一起出去了。
吃完早饭,我本想不顾头晕再玩游戏,可是江耀感冒难受,想回床上躺着。于是,我只好和他告别了。回来的路上,我心里很不愉快,因为这次煤气中毒,搅了我游戏的兴致,让我没能玩个尽兴。不过也有愉快的收获,那就是知道了江耀的绰号。叫绰号比叫名字亲热多了,我有一种迫切的感觉:宋殊和罗哲也需要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