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知,你怎么样了?”人未到声先至,楚湘知一听便知是花四娘来了。
楚湘知从床上撑坐起来道:“花姨,我没事。”
话音刚落,花四娘便进了房门,一瞧楚湘知脸色煞白,便悲上心头,两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花四娘悲声道:“孩子,还说自己没事呢,这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楚湘知勉强一笑,而后微眯双眼轻轻摇头,却已再没什么力气再同花四娘说话。
瞧出了楚湘知的疲惫,花四娘忙是让她半躺下,而后从春草手中接过茶壶,倒了一杯热茶,慢慢给楚湘知喂了下去,这才让她躺平。
“睡吧孩子,没事的,花姨在这守着你,安心睡会儿吧。”
花四娘抚着楚湘知的额头柔声安慰着,不多时,见她呼吸平稳下来,花四娘这才同春草问起了事情始末。
听春草将回府后的事说了一遍后,花四娘眉头紧锁,半晌后长叹一声道:“唉......身在侯门内,身不由己啊,这苦命的孩子,若是夫人还在的话,何苦能让她随便定下这门亲事。”
春草听了这话,忍不住插口问道:“花姨,总听你们说起夫人如何如何,夫人真的能左右那么多事情么?”
“也是,你入府晚,没见过夫人,不知道也算正常。”花四娘从床边起身,拉着春草到一旁边的桌子旁坐下。
“夫人啊,她本姓沈,不是王侯之家的小姐,但出身也是不凡。”
“嗯?夫人她是什么出身啊?”
“她乃是江湖第一世家红叶山庄沈家的嫡长女,若不是嫁给了老爷的话,下任家主之位那便是她的囊中之物。”
说完这话,花四娘便陷入了一阵回忆之中。
那一年沈玉初年方二八,正是如花的年纪,随她父亲沈齐山前去九平山拜访朋友。
红叶山庄就在京北不远处,而那九平山远在定方府,两地相距三千余里,由于这个朋友于其父亲来说十分的重要,所以一路之上都在忙着赶路,自然免不了有些枯燥无味。
一天两天倒是还好说,可时间一长这沈玉初就有些挨不住了,她本就是个练武之人,自小又被当做男孩养大,所以性子有些贪玩爱闹。
总算是熬到了九平山脚下,她便同她父亲沈齐山说要去这附近的怀梦林瞧瞧,她父亲一想,既然已经到了这九平山下,她自己武艺不俗且身上还带着红叶山庄的令牌,料也出不了什么事情,便也就点头应允了下来。
自刚刚路过之时便瞧见了这怀梦林景色秀丽,其中小溪萦绕潭水清冽,又有百鸟在内争鸣,此刻她得了自由,便马不停蹄之奔林中而去。
一番游玩倒也尽兴,眼中看到的俱是在自家山庄之中难得一见的景色,尤其是林中溪边不知何人在那搭了个亭子,立柱之上还有不少人曾提下诗作。
可这人一旦玩起来便容易忘了时间,不知不觉间这天色就暗了下来,眼看着要是再不回去的话,说不定就要在这林中过夜,她虽爱玩却毕竟是个姑娘,餐风露宿绝不是她愿意的,于是便拨转马头准备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