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楚海和赵绣审问了这海沙派的汉奸和倭寇整整一天,问出了无数被潜藏的真相。楚海提手两掌,将这二人双双击毙。
赵绣惊呼一声,楚海回头看她,奇道:“绣儿,怎么了?”赵绣连忙道:“没事,没事。”心中却暗自担忧起来,楚海的性子随着复仇之旅、杀人愈来愈多,越来越暴戾了,若是在从前,恐怕会放这个提供了不少情报的汉奸的一条生路。
楚海知她心意,叹道:“祸害百姓,侵犯疆土,决不可饶。”便不再提此事。
二人在岸边寻找,果然见到了那海沙派汉奸所说的货船。楚海上前去找船头搭话,赵绣则悄悄摸上了船去。等赵绣在船上藏好,楚海找个机会结束了话头,兜了个圈子,从另一头绕到了船上。
楚海避开四处走动的水手,在船上暗中移动,货仓门前寻到了赵绣。赵绣见到了楚海,喜孜孜地挥了挥手,指向货仓中。二人一齐潜入货仓,只见里面堆满了干粮、草药、棉衣,还有几十个大箱子封得紧紧的,不知里面藏着些什么物事。
楚海伸出两指搭上箱子,使出劲力来将箱子打开。二人凑上前一看,尽皆骇然:里面装满黑色粉末,闻之刺鼻,乃是火药!楚海连忙合上木箱,带着赵绣远离仓库,在船上一个隐蔽的舱里躲藏了起来。
不到半日,货船装载完毕,和其余五艘货船一齐望海上出发。楚海伏在船舱里,和赵绣低声商议道:“这些货船的确如那汉奸所说,在此装满了各种军用物资。咱们且在这里瞧着,这些货船究竟是去运给了大明海军,还是转去送给了倭寇!”
大海之上,四周水天茫茫,也分不清南北西东。楚海和赵绣这是第二次在海上行走,昏昏沉沉间,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六艘货船陆续靠岸。
在船员水手们张罗着从船上卸货之时,楚海和赵绣早已悄悄从船上爬了下来。只见周围生的树木、远处的营地似乎甚是熟悉,却不是海沙岛是哪?
这次前来,海沙岛上却不似几天前的模样。每隔三五丈便有一名海沙弟子持刀侍立,似乎在戒严。海沙岛岸边除了同来的六艘货船之外,另有十数艘小艇,齐齐地锚在岸边。
二人轻功极佳,在树冠上行走跳跃,没一会儿就潜入了海沙派大营。楚海擅长藏在房梁上,轻声笑道:“不料今天连累你也成了梁上君子!”赵绣侧头哼了一声,小声道:“难道你忘了吴家庄里,相识那一晚?”二人心中一荡,错开了视线。
大营里正摆着流水宴席。除了海沙派掌门李海龙,二当家杜胜、三当家石堂、四当家沈河、五当家林鲸也都在席上,显得极为郑重。除了海沙派一干人外,还坐着十几名身材矮小、梳着发髻、身穿铠甲、腰别长刀的倭寇。这些倭寇的衣着气度着实不凡,一看便知与昨日那伙儿流寇不是一个等级的角色。
酒席上一水的酱牛肉、烧鸡、蒸鱼,丝毫没有将中华之美食的精巧繁复展现出来,只是大鱼大肉,油腻之极。配上数坛酒、一盆白馒头,这群粗人倒是吃得甚是畅快。
席上众人武功不弱,更兼有数位倭寇好手,不知虚实。怕被发现,因此二人躲得较远,听不真切。
席间一个倭寇武士一手举杯,呜哩哇啦地说了一堆什么。群倭哄笑,海沙派这边却不知何意,一齐看向旁边侍立的懂倭语的汉奸。汉奸译道:“众位头领说道,这次李掌门提供了这许多艘船的物资,又可以在福建沿岸大闹一番了。还说,海沙派这次又能得到福州府的一大笔军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