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过往的问题，令陈羽想到了未来，到了这个世界，一直不曾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此刻，却勾起了他的思索。

既来之则安之这种佛系的话他向来都不认可，活得更好才是他一直以来的追求。对一无所有的人来说，既定的人生与不可预知的未来，想要有所作为，显然要选择后者。否则，特种兵退役之后他不会去当雇佣兵。虽然结局不好，但是老天显然是眷顾他的，让他来到了这个世界，还当上了一名巡探。

陈羽看向罗卫，轻声问道：“总领，在巡狩司有前途吗？”

罗卫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大楚国，真正一人之下的那个人，便是司正大人。”

“司正大人...”陈羽面现疑惑，关于巡狩司的官阶他还真没打听过。罗卫看到陈羽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巡卒、巡探、总领、镇抚使、司使、司正，是巡狩司的官阶。司正和三位司使大人镇守皇都，十四位镇抚使分别镇守十四座郡城，其下辖县城，由总领镇守。这些基本的事情要记牢，你小子肆无忌惮，在我面前无所谓，老子是个粗人，但是见到其它比你官阶高的大人，要懂得敬畏。”

陈羽点点头，心里却在琢磨着几个字眼，一介武夫、重臣、权臣和帝王，似乎在巡狩司继续待下去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到陈羽还在发呆，罗卫宽厚的手掌拍在陈羽的肩膀：“你这小兔崽子是天生的暗探，好好干，定能得个好前程。”力道很大，直拍得陈羽龇牙咧嘴，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一本青皮册子，递了过来。

册子并不厚，上写着《青锋诀》三个字，陈羽接过翻了几眼，里面的内容图文并茂，与他印象中的神功秘诀一般无二，他兴奋的问道：“这是给我的？”

“是你应得的，长水说你擅长近身肉搏，而且你的行事风格...很有特点，这本功法侧重灵巧，适合刺客练，而且长水练得就是这个，有不懂的你可以问他。”

“刺客。”小声嘀咕了几句，感觉自己好像并不是特别擅长暗杀，不过偷袭打黑枪确实是自己最爱干的事，随即便想到木长水那如同鬼魅般的迅捷身法，内心有些火热，欣喜的把功法收好，开口问道：“这本功法是不是很厉害。”

“一流，但算不上顶尖，想学顶尖功法，等你当上镇抚使，司正大人会赏给你。”

陈羽嗯了一声，罗卫的意思无疑是告诉自己，脚踏实地好好再巡狩司干下去，什么都会有，想着有的没的，脑中一阵恍惚，他并没在意罗卫后面说的什么，后来对方不说了，才醒过神儿，凑了过去：“罗总领，九品以上还有没有与更高的境界？”

“有。”罗卫点点头，然后一脸向往的说道：“武者九品之上，便是应元镜，那是武道的终极，我大楚国现在只有八位应元镜高手。”

“应元镜有多厉害？”

“嗯.......很厉害。”

“......”

陈羽点点头，也没在意罗卫脸上的尴尬，个位数的顶尖高手，凤毛麟角，对他来说太过遥远，问一问不过是满足一下好奇心。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镇抚使都是九品高手，想到一个九品就能镇守一郡，那自己这个四品好歹也算是个不死青铜，总比大部分强。

不过转念一想，这种自我安慰的方式着实有些自欺欺人，五品在木长水面前甚至算不上一合之敌，也许唯一能令自己感到心安的就是，这个世界总算不是个修仙世界，不然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不是个蝼蚁。

......

......

看到陈羽又呆立在那里，罗卫摇摇头，转身回到书案前，收起了那张刚画的简图，轻轻折好，塞入怀中。“这张图我会上报给镇抚使，说明你的猜测。”

听到罗卫的话，陈羽双目重新有了焦距，转头看去，想起罗卫要跟郡城那边联系，赶忙问道：“陆家在郡城有没有生意？”

“有。”罗卫点点头，开口道：“我会在信里说明，让那边注意一下陆家的情况。”

得到答复，陈羽又想了想，感觉现在才开始注意陆家的生意，已经晚了。

破案自己不擅长，但是查走私，自己是有经验的。顶风作案，那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况且王子鸣如果真是内应，接下来陆家肯定会得到消息，然后像一只王八一样，整个身子都缩回壳里，默默的观察风向，伺机而动。这种情况，继续追查陆家，效果不大。

“需要新的线索，需要一些运气。”陈羽喃喃自语，反复念叨了几遍，他抬头看向罗卫：“陆家走私的钱，是用于扩张自家生意了吗？”

“不像，陆家一直以来明面上的生意只有典当行和一些杂货商行，说到底还是典当一门买卖，单看明面上的，与陆家固县首富的身份勉强对得上。但...如果牛老二所有的生意都与陆家有关，再算上帮助土匪销赃，那就不对了，而且差距必然很大。”

陈羽皱眉，就算罗卫不解释，他也能猜到经营黑道买卖，帮助土匪销赃必然获得难以计数的财富，但是从表象上却看不出来，赚了钱却完全没有扩张生意和家族势力，钱都去哪了？

如果猜测是对的，那钱财应该就是幕后之人的目的，那钱财的流向，就成了追查案件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