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语气轻柔。
仿佛是上天给予的运气,从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幸运,能和他一起完成某件事。
今天才周二,杨慧早早就给自己在家的爷爷打了电话。班上好多人也给自己的父母传达了讯息,只有南晚顾影自怜,无比纠结,不知所措。
“今天好几个老师在办公室试戴了一下,你们还有一个帽子,很像我们大学毕业时的帽子,到时候不知道要不要给你们拨穗,就是把帽子上的穗拔到另一边。”
“今天有个男老师试戴了下你们的帽子,在办公室你帮我戴,我帮你带玩的不亦乐乎。你们那个帽子有点宽,有个别老师帽子一戴就掉了。哈哈。”王芸说着说着便笑了。
所有人都望着王芸,对她所描述的事物充满好奇。南晚静静地低着头,不知怎么跟父母说,就算明确知道自己的父母不能陪伴自己,还是想跃跃一试。
中午午休期间,在寝室前,南晚刚洗完头发,便用毛巾擦着头发,边向杨慧说:“能不能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你要干嘛。”
高中的时候,每个人每个月都没有多少钱,有手机的人不多,高中寝室并没有充电的地方,有手机的人要充电必须去教室充,在教室充电的每个人各个都胆战心惊。
南晚把头发往前抓成一束,抬起头说:“给我爸打个电话。”湿漉漉的头发被水凝结成一根根,发尾末梢止不住的往下滴着水。
“没多少电了,你快点哈。”
“好。”
南晚接过杨慧的步步高音乐手机,立马塞到口袋,拿过床边的毛巾拼命揩拭头发,刚刚洗完头发,毛巾包裹住脑袋不让水漫过脖颈即可。跑到走廊上唯一一处被阳光照耀的地方,低下头,用毛巾包裹住整个头发一次性从上往下搓干,把之前的动作重复了好几次。
搓了好几下,摊开毛巾合拢紧紧地拧,初次拧拧出很多水,南晚看着手上这长长的麻花条,硬棒棒的毛巾已被扭曲到不复柔软模样,虽然手机已经借到,却也还在思索如何像父母开口。
摊开像一捆粗麻绳般的毛巾,往外使劲拍打着头发,新文高中是不允许使用吹风机的,宿舍里连插座都没有。拍了好多次,头发丝上的水逐步被毛巾探干,淅淅沥沥的水滴飞快坠落,似雨似线似窗外的帘,滴滴扑落融为一处,吞尽地上的灰尘。
发丝上的水渐渐被毛巾吸干,蓦然抬起头,学起电视剧中女主角常做的潇洒动作,把发往后一甩,南晚会心的笑了,感觉自己英气无比。
空空荡荡的额前淌下几滴似温非温的水,缓缓滑落至脸颊,刚洗过头的脖颈间泛起丝丝凉意,拧拧毛巾,又掏掏耳朵,一气呵成完成所有动作。
南晚左手擒住毛巾,右手逐步按下心中熟记的号码。等了好一会,耳边响起父亲好几年都不曾换过的手机铃声,一首萨克斯名曲‘回家’缓缓终了,余音绕梁,南晚背后潮湿的头发滑溜溜的淌着水滴。
南晚总感觉每次拍头发时就像阻住了发丝的血管,使劲拍时它的血液停止了流动,停止动作不一会儿它便像蓄势待发了许久般如汩汩泉水涓涓细流。
南晚重复播键。等了一两秒,久违的声音回旋在耳边。
“喂。”
本来还没想好说什么,当接到电话的那刻,南晚几乎破口而出心中的话语。
“喂,爸,我们周日有成人礼。”语气和缓而低沉。
“学校让家长们都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