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好奇,正要发问,文二却是抢先说道:
“雷王寨是茫茫终南山的一处圣地,大家自然知晓。
但木枯崖却不是一个独立的地名,他只是雷王寨后山上一片壁立千仞的石崖,同时,又是雷王寨千年以降的禁地,等闲人等绝不允许进入,所以知道的人当然是少之又少了!”
高小刀很想问问文二,木枯寨既然如此神秘,那他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在他心里打了几个转,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没想到,文二却好像是窥破了他的心机,笑了笑,坦荡的说道:
“家父母自幼信道,更是在十几年前,我去上海求学后,便将山下的千亩良田奉献给了雷王寨,带着我大哥上了山,日夜在雷王寨修行。
而山下这座宅院,平日里,就是文虎在这里打理着。”
高小刀释然。
怪不得!
自从进了这个院子,就没见到家中的老人,原来文家是雷王寨的大金主,他们早就上山去披发修行了。
千亩良田,不管在哪个时代,应该都不算是一个小数目了!
所以,文二会知道一些雷王寨的秘密,便不足为奇了。
但问题是,这雷王寨,到底是一个山寨呢?还是一座道观呢?
怎么让人越听越糊涂。
关于终南山,高小刀大体是有些了解,但也只是一些皮毛。
比如早年间,道教的祖师爷,老子,曾在此处修道。
比如它是道教全真派的发源地。
比如后世的21世纪,竟然还有多达数千名的社会各界人士,纷纷来到这里隐居修道。
等等等等。
但更详细,具体的,他便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了。
文二看着高小刀沉思良久,也不来打扰,举起酒杯自斟自饮了起来。
高小刀莞尔一笑,想了想,问道:
“既然文少爷与那雷王寨渊源极深,可听说过苗神仙的名头呢?”
“原来你是来寻访苗仙师的!
难道高朋友也是看破红尘,要入山修道了吗?
不过,我可提醒你。
苗仙师已经足足有五十年未曾开山收徒了,他的关门弟子玉诚子大师,现在估计,总有个六七十岁了吧!
还有,他向来是云游四方仙踪不定,想要寻访到他,那真是要极深的缘分。”
文二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高小刀也陪着笑笑,但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接话。
说他奉了一个姓李的司令长官的命令,是来请苗神仙出山对付日本忍者的,问题是,这是绝密之事,当然不能说。
于是,他只好尴尬的笑笑,怕文二又问起自己为何要寻找木枯崖的事,便转了个话题,说道:
“文少爷在上海求学,不知是在圣约翰大学,还是在震旦大学?”
文二又是暗暗一惊,举杯敬了敬了他,遮掩着脸色,说道:
“高朋友真是见多识广,竟然如此清楚上海滩的事情?”
不怪他多疑,实在是当时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关中或者北方的人,确实是很少有人能够了解到大上海的方方面面。
高小刀笑笑,神情自如的说道:
“不瞒文少爷,我就是一个跑江湖耍把戏的,自小便跟着家里的马戏团走南闯北,许多事情不一定是亲眼所见,但听却是听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