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带着一抹冷风,细长的马鞭迎面而来。
握草!
真打啊?
高小刀一怔,身体疾速的往旁边一闪,黄三爷的这一鞭算是落空了。
他手掌一合,捏紧弹回来的马鞭,却并未恼羞成怒的追着打,而是冷冷的说道:
“再敢啰嗦!阉了你!
臭男人!”
哎哟!
这语境有问题呵!
按着常理,不是应该说,再啰嗦,割了你的舌头吗?
明明是上半身的过错,为什么硬要扯到下半身去呢?
还有,这声咬牙切齿的“臭男人”,到底算是个什么意思?
高小刀嘿嘿一笑,不再去理会黄三爷。
自己被绑着手呢,打是打不赢的,就是没被绑着手,大约也是打不赢的!
黄三爷看了看昂着头,似乎浑无所谓的高小刀,没好气的说道:
“跟紧了!”
说完,打头就走。
高小刀想了想,举步跟了上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那幢青砖瓦房。
黄三爷没有在堂屋停留,而是直趋其中的一间卧室。
卧室很大,墙壁上插着几支点燃的火把,显得光线十分的充足。
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一见黄三爷,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高小刀,眼睛里包含着问询之意。
“开门!”
黄三爷负着手,说道。
年轻人没有动,也没说话,只是看着高小刀这个陌生人,似乎在等着黄三爷的解释。
“是师父要见的人!”
黄三爷无奈,眼睛里露出一丝恨色,说道。
年轻人转身,从脚底下拎起一个小笼子,里面关着一只白色的小老鼠。
他将笼子举到面前,用自己的眼睛看着小白鼠的眼睛,就这样四目相对,嘴巴无声的开合着,大约几秒钟的时间,小白鼠吱吱吱吱的叫了几声。
年轻人又将笼子搁回地上,打开笼子上的一个小门,只见小白鼠四处张望了一下,吱溜,便如同一枝离弦之箭,窜出笼子,从房间一处隐蔽的小洞里钻了进去。
黄三爷可能是对这个流程见怪不怪,所以并没有什么异样,依然负着双手,平静的站着。
高小刀却是惊骇不已。
那个年轻人看上去并没有讲话,但显然,他确实是在与小白鼠交流,因为,小白鼠的那几句吱吱声,高小刀是听懂的。
鼠语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几个字而已:
明白!得令!
但是,令高小刀惊骇地并不是这个,而是那个年轻人与白鼠之间的交流方式。
首先,肯定不是腹语。
因为腹语无论如何,总是要将话说出来的,无非是嘴皮子可以不动。
难道,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
不过,这种功夫真的仅仅是存在于一些老人的口耳相传之中,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真实的接触过。
高小刀叹了口气,心道:
好吧!
顶破了天,就算这个年轻人练就了一身天下无双的传音入密,可是,可是,他说话的对象却是一只老鼠啊!
一只老鼠,也会传音入密?
高小刀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已经让他愈来愈陌生了!
正暇想间,角落里一阵动静传出,小白鼠又从那个小洞里钻了出来,前脚腾空,人立而起,朝着年轻人吱吱了数声,然后便一溜烟的跑回了笼子,迫不及待的躺了下来。
似乎,这一趟出差,耗尽了它的全部精力。
年轻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黄三爷,伸手在墙上的某个地方一按,但听嘎嘎声响起,卧室的一面墙壁上竟然露出了一个门洞。
“跟紧了!”
黄三爷转头看看高小刀,说道。
仿佛永远是惜字如金。
他的个子颇高,所以在进入门洞之际,微微低了低头。
就这么一低头,裹着脑袋的布巾被拉扯了一下,脖子后面露出了短短的一小截肉。
高小刀跟在他的身后,借着火把的光芒,恰好看了个真切。
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