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客来居的第二天早上,溥夜早早的梳洗穿衣便下了楼与柜台前的老板娘打了声招呼。看人的样子,昨晚睡得极好。丝毫地没有因为那位“贵客”的到来而受影响。不过貌似,那位“贵客”似乎早就已经离开了。
大清晨的客来居内较为冷清,门前悬挂着的两个白纸灯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换成了喜庆的红色。小二们忙着干活处理杂物,老板娘还是那样在柜台前算着账。
老板娘见人下了楼,就在人打完招呼后准备离开时忙将人喊住:“等一下!”
溥夜停下了脚步,不解地的转过身去看着老板娘。玉娘将手里刚算好的账薄放置一边儿才开解释着说:“今日是青县奉上贡品的日子,不宜出门”顿了顿又道:“虽说你不是青县的人,但也是个活人。凡是活人在这天就不能出去,否则会被打死!瞧你长得很是不错,万一被打死了。多可惜啊”说着有些调戏意味。
调戏虽调戏,人也说的是实话。青县不讲理的矩矩甚多,有其是祭祀的事。
溥夜听后不由一愣,脸颊微染了一层红晕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玉娘见人这般羞涩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那个……”
玉娘轻笑看着他:“有什么事说吧,小公子”
“今夜抬新娘的人会从哪个巷子走?”溥夜问。
玉娘正了正色,半悠闲的模样说:“跟往常一样,从我这客来居后边的小巷抬着走出青县送到易河。”看人一眼,半媚清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公子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回去上楼休息,饭菜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去!”
溥夜是神仙,自然不用吃任何东西。见老板娘一番好意,也就没有拒绝。道了声谢后,转身上楼回房休息去了。
待人离开后,玉娘往身后的软椅一靠。手半支着下巴,另一支手拿起了柜台上的另一本账本。白皙的手指翻着账薄,翻着天未亮起计的收入半眯起了眸。
脑中回忆起今早上的丧袍男人,不由发寒。触摸账本的手指也轻颤起来。
账薄上的收入写着:冥币三千两。
当时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人说:多了。那人没有任何情绪从白色的面具里发出同样没有情绪的话:“不多,你只要把楼上的那个人照顾好就行!”声音阴柔却带着致命的清冷。
“是……”虽然摸不着头脑人为什么这样吩咐,但还是连忙应下了。
传闻,丧袍铃者白无渡,莫名的凭空出现,在夜幽都火烧赌坊血洗幽市。向来独来独往,却从未见他会对一个人这般在意。看那小公子的样子,似乎根本不认识白无渡。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溥夜的房间开窗正好能看到一条小巷,他坐在窗前。目光张望在周围都扫视了一下。果然如老板娘所说,青县今天没有任何人会出门。周围的房屋,门窗都是紧闭着的。街道上没有一丝人影。而巷子内却似有似无的起了一层白雾罩着。
关上了窗,人也就躺在了榻上。闭眸休息等着夜暮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