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是扬州张家的庶子,张家庶子众多,张牧的母亲是花魁出身在张父的诸多小妾里面也算得上最下,所以张牧的地位可想而知。
不要说读书,勉强过活而已,就连受宠的下人小厮也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他的那些兄弟也不把他当兄弟看。
“良人今日回来的怎如此之早?”
张牧的妻子戚氏只是一个普通的商户之女,读过几年书,长相不算好,但是颇为耐看,对张牧一见钟情,哭着喊着要嫁给张牧,戚氏父母兄姐拗不过她,只好随了她的意,扶持着他们二人过日子,戚氏嫁给张牧几年生了个儿子,夫妻二人也算得上相濡以沫。
“没什么,今日无事,我向东家请辞早些回来,给你和昭儿买了些点心。”张牧将从贾珝桌上顺的点心递给戚氏,保住了跑来的张昭,在母子二人眼里,张牧就是一个给漕帮算账为生的账房先生。
“父亲!”
“嗯,去吃点心吧。”张牧揉了揉张昭的脑袋说道。
“我让你收拾的衣服可收拾好了?”张牧放开张牧,对着戚氏说道,张牧虽有老丈人一家帮衬,但日子也只能说过得下去,却不是能年年做衣服的,张牧唯一一件好衣服就是当年迎娶戚氏,戚氏姐丈花钱给做的锦袍。
“嗯。”戚氏将锦袍取出,服侍着张牧穿上,微微脸红,良人还是这般好看,众所周知一见钟情,即见色起意。
张牧本就眉清目秀,穿上锦袍更是气度不俗,难怪戚氏会有如此表现。
张牧穿好衣服,握住戚氏的手,轻轻摩挲上面的老茧,一旁大快朵颐的张昭就现得颇为多余。
“这些年苦了你了,再等等吧,在等几日,我让你们日日着锦。”张牧温柔的说道,他对戚氏可能并没有几分爱意,但他的幼年遭遇也使得他并不会出去招蜂引蝶,因为幼时淋过雨,他不会给别人打伞,但也不想再让他的孩子重蹈覆辙。
“不知张牧先生可在,我家老爷有请。”屋外一道嘹亮的声音传来,倒是和张牧所想丝毫不差,刚刚换好衣服就冒出来,这是蹲守许久啊。
“今夜不必等我,你和昭儿早些睡下便是。”张牧起身走出门外,上了轿子。
戚氏崇拜的看着张牧点了点头,虽然嫁给张牧这几年生活明显不如她在家中,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对她的良人很是崇拜,虽然她的良人只是一个底层文人,张家庶子。
……
“不知可是张先生?”依旧是千年不变的画舫,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
“正是在下。”张牧走下软轿,拱手说道。
“在下徐家徐达,见过先生。”徐达也是拱手还礼道。
徐达看起来四五十年纪,看起来颇为儒雅,但不是白洋那种不伦不类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林如海身上的名士风采,体态修长,仪表不俗。
“久闻张先生大名,如今一看果然不同凡响。”徐达称赞道。
“不敢,不敢。”张牧谦逊道。
例行寒暄一番后,二人落座,张牧自然是没有贾珝的待遇坐在上位,只是坐在下首而已。
徐达看着淡定的张牧感叹道果然是个人物,丰神俊朗,看这长相就不是一个俗人,难怪搅的扬州鸡犬不宁,若是愿意,他不介意收个女婿或者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