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炷香后,攻城!”孙坚再次喝令。
“咚…咚…咚…”战鼓由慢变快,轰隆隆敲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城楼上明显可见士气低靡,甚至有的地方已经有人悄悄溜掉。
“董贼大势已去,哈哈哈……”孙坚狞笑。
又过了很久,亲兵校尉葛忠依附在孙坚耳边道:“主公,一炷香到了。”
“好,让传令兵传我将领,攻城!”孙坚大喝一声。
“呜呜”号角声低吼。
一场杀戮拉开序幕。
“杀!”罅隙山中,孙策的部下已经被冲做几段,身边只有黄柄紧紧跟随。
韩聪吵嚷着要为孙策殿后,带着身边百余人迎向敌军,便再也没有跟上来。
此刻,已经奔入罅隙山密林中,树林茂密,已经辨不清东南西北,很多将士甚至弄丢了自己的战马,仍旧紧紧跟随着孙策。
而此时,孙策身边所剩之人,已经不足二百人。
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到处都有李蒙的部下搜寻山林,虽然没有使用强弓劲弩,可如此紧咬着孙策不放,想要脱身,一时间,孙策还找不到任何办法。
奔袭了许久,已是晌午,将士们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孙策也有些熬不住,此时追杀声小了许多。
“实在不行休息下吧。”黄柄征求着望一眼孙策。
“前面,去那里休息。”孙策指了指前方,前方远远的,可以看到有一米高的大石林立,一旦被敌军围困,凭着大石还可以抵御一阵。
二百余人分散着向孙策制定的休息地点赶去。
黄柄小心翼翼的吩咐十几个身强力壮头脑机警的人守卫在要路,随时提防有敌军追上来。
随后黄柄来到孙策身边,把水囊递给孙策:“少将军,喝口水吧。”
孙策接过水囊,水囊里水很充足,黄柄竟然一路上都没舍得喝上几口,孙策轻轻抿一口水,便把水囊递还给黄柄:“如今形势险峻,你也喝点水,保持体力。”
黄柄苦着脸,有些不满的叹道:“少将军,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冒险了!”
孙策苦涩一笑:“冒险又如何?只要能拿下梁县,打通北上要路,父亲会很高兴的!”
“可你也不能不管不顾自己的死活呀!”黄柄依旧抱怨道。
黄柄又扫一眼狼狈不堪的将士们,五百人出来,此刻身边仅剩二百余人,战马也仅有三十余匹,想要冲出去,怕是没戏了。
黄柄深吸口气,忽然板起脸,拉一下孙策的皮甲:“少将军,眼下只有你带着三十名精壮勇士寻一条小路冲下山,我带着剩余的将士们为你保驾护航,杀出一条血路!”
黄柄一贯如此,他为人谨小慎微,这两年,为了孙策可没少被父亲责罚。
此刻,绝路之上,只有舍弃自己,孙策才能逃离这里。
听了黄柄如此决然,孙策心中甚是感动,但是脸上仍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行军打仗,不是生就是死,你跟我快两年了,还没想明白呢?”
孙策又抬手拍了拍黄柄的肩膀:“放心吧,你那么讲义气,我怎么会轻易让你死掉呢?”
远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坐地休息的将士们忽然紧张的爬起来,纷纷向着有响动的方向望去。
韩聪的声音怪叫着传来:“Ma了个巴子,不行了,顶不住了!”
韩聪带着十几人狼狈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叫:“别歇了!追兵还有几丈远就追来了!”
“快跑!”韩聪绕开孙策他们休息的方向,先一步继续向深山里逃去!
孙策拉起黄柄,催促道:“快让大家起来,继续撤,只要熬到下午,咱们就脱险了!”
“嗖嗖嗖”几个士兵中箭倒地一阵惨叫。
黄柄吃一惊,匆忙大喊:“快撤,追兵追上来了!”
汝河西岸,黄盖望了望远处,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董卓军的影子始终没有出现。
又过了许久,韩当率领着麾下三千精锐匆匆赶来,韩当一马当先,直奔黄盖而来:“我收到消息,李蒙兵围罅隙山,徐荣帅两万人匆匆赶去了梁县,战局有变,咱们必须向西解围了!”
黄盖嘴角扬起,露出了一丝冷笑:“想不到,真被少将军猜中了!”
黄盖脑海里,回想起昨晚散帐以后,孙坚和孙策的谈话:“徐荣必定是董贼麾下的大将,儿子这翻布置,也不敢肯定万无一失,可如果儿子没能把徐荣引去汝河一线,那必然会退守罅隙山,那时,父亲不要被儿子的安危左右,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儿子愿拿性命一赌,赌黄将军,韩将军必然率众来解围,届时,危局可破!”
尽管孙坚和孙策谈话的时候,黄盖在帐外,没有露出痕迹,可这番话,听着让人暖心。
“不能辜负了少将军的信任!快,传我的将领,与韩将军合兵前进,一个时辰内,必须赶去罅隙山。”黄盖扯着嗓子向传令官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