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行。”小五道。
“不行?为什么?”
“去年将酒拉倒甘鹿贩卖,一路上的损耗,人、牛的粮食,交给甘鹿市场的费用,以及送给干邑大夫的酒,将这些抛开,我们每一次去甘鹿卖酒,其实赚不了多少。”
“哦……原来如此。”
辛又点了点头,认为小五说的很有道理。
“每石粟米,去年是六十钱,今年收成不好,可能还会涨价,可是我们的酒,价格却没有变动……”
辛又说道。
小五抬起了头,似乎很惊奇辛又竟然能想到这一点。
但是酒价是酒正定下的,辛邑可没法随意更改。
“如此说来,如果我们今年继续酿酒售卖,其实是亏本的。”
“是的,君子。”小五回答。
“那么……如何能让我们的酒卖的更贵一点呢?”辛又问到。
小五面露难色,他觉得自己跟辛又说的有点太多了。
如今的邑大夫,似乎和之前有所不同,谁知道他脑子里在想着什么。
不过这是小五和邑大夫辛又第一次交谈,小五也是少年心性,想将自己这几年的所得好好表现一番。
“如果我们的酒能被定为‘昔酒’,那么价格就会上涨至少五倍!这样我们每一次售卖的酒,就不会亏本,盈余的钱,还能购买一些粮食。”
“好!就这么定了!”
辛又拍了一下大腿:“从今年起,我们辛邑就要售卖昔酒!”
“昔酒?!我们可造不出昔酒!”小五不禁感到好笑:“我们根本没有酿造昔酒所需的酒曲和技法。”
事酒和昔酒只有一字之别,但是价格却有天壤之别。
如果是能够卖给王城那些贵族或者诸侯们的昔酒,价格就更是离谱了。
但是昔酒的酿制工艺,也不是辛邑这种小地方小家族可以掌握的。
“所谓昔酒,就是味道比事酒香醇,色泽比事酒清亮,可对?”
“如果只看成品,确实如此。”小五道。
辛又道:“如此说来,只要我们将酿好的酒,滤干净一点,也是可以的。”
“即便如此,酒味也是无法改变的。”
“这一点,我自有办法。”辛又道:“小五,我想做一种全新的酒,你可愿意帮我?”
“全新的酒?”
“对,不过我也只是尝试。如果成功的话,我们辛邑就可以有更多的粮食过冬了。”
小五的内心有点动摇,他不想帮辛又,不想看到辛又成功。
可是辛邑有更多的粮食过冬,也是他所希望的。
“如果你不想帮我,我也不会勉强你的。”辛又道:“我无非是想让辛邑变得好一点,永远不要再有木瓜那样的事。”
说到“木瓜”时,小五的身子猛烈的抖动了一下。
木瓜是他小时候的邻居。
七年前王畿大旱,接着就是恐怖的饥荒。
木瓜就是在那一场饥荒中活活饿死的。
虽然当时的邑大夫辛无病,将自己家中的粮食全部拿出来救济国人,但杯水车薪。
不少人还是没有熬过寒冬。
“你是辛邑大夫,只要吩咐我做事就行了。”
小五的神色恢复了正常。
他心中其实清楚,即便辛又不说木瓜的事,他也很想答应。
因为他很好奇,辛又有什么办法能酿造出昔酒。
难道他得到了酿造好酒的酒曲?
“酿酒,必须在仲冬才能进行,酿造的时间至少得两三个月,我们现在酿造的酒,根本变不成昔酒的。”
他还以为辛又又犯了愣病,所以好心提醒。
“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普通的事酒,变成昔酒!”
辛又的话,让小五感到一阵眩晕。
把事酒变成昔酒?靠鬼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