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人,缠着那些认识几个字的人,让他们教自己写字。
也有几个人,拉着相好的伙伴,给他们悄声低语……
樊米走在辛邑的路上,正在检查樊氏各家秋收的情况。
他要将秋收的粮食赶紧统计起来,装成牛车,以备过段时间乡里的检查。
“爹,今年的收成一般,不过过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樊伯玉走在樊米的后面,对樊米说道。
樊米点了点头:“不错,知道把事情干在我的前面了。”
“都是爹教导的好。”
得到了父亲的夸赞,樊伯玉也很是高兴。
樊米问到:“今年辛氏、尹氏的收成如何?”
“都差不多,尹氏稍微差一点,毕竟他们的地在山下的多,今年秋季雨水来的太早,有些谷子还没来得及收就被大雨冲毁了。”
“呵呵,那尹荣当了族长之后,处处想着跟我一争高下,我倒要看看今年冬天他们尹氏怎么过得去这一关。”
“还有辛氏,听说今年收成也一般,他们还要负责乡里要的贡酒,粮食恐怕也紧张。”
樊米道:“如此甚好。只要我们有粮食,就算辛又变了个人,还是得求我!”
“没错,我看我们今年就不必借给辛氏粮食了,看看那个辛又会不会还想出什么幺蛾子。”
“哈哈,也不要太过了,毕竟是邑大夫。一个孩子,教训他几下,让他像之前那般即可。还想教国人识字?简直是个蠢货!”
一想到辛又在乡校办的学塾,樊米总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倒不是惧怕樊氏少几个职位,他更担心的,是辛邑有人发现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
“那个乡学,你给我盯着点。”樊米道:“别让辛又把这件事做成。”
“放心吧爹,我听樊大说了,昨天就去了十几个人,而且都是那几个小族的一些闲散户,我们樊氏去的几个人,都是我派去盯着的。”
“嗯,这我就放心了。”樊米道:“有教无类……他以为他是什么夫子吗?”
“这君子就是学的太多,学傻了。偶尔灵光一次,还真以为他能宰理辛邑了。”樊伯玉道。
父子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辛邑边缘。
这里有一处樊氏的晒场,一群樊氏族人正在这里晒着收获的黍米。
看着一堆堆的谷子,樊米脸上忍不住的笑意。
“这才是根,这才是我们的根啊……”
他抓起一把黍米,捧在手心看着。
“辛氏那小子,虽然跟我有点不对付,可是毕竟保住了我们今年的粮食。这件事我们还真的谢谢他。”樊米一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他刚说完辛又的好,又话锋一转:“可是他想扶持一些小族来对付我,我可就不会给他颜色了。”
“爹,辛又说的话,辛氏都没人听,他还想拿我们樊氏怎么样?就拿乡校设乡学这件事来说,辛氏可是一个人都没去啊!”
“哈哈!辛尽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让普通的国人去识字呢?”樊米道:“这件事我们静观其变,邑大夫发怒的时候,让辛氏跟尹氏先顶上去。”
“嘿嘿,我明白的,爹。”樊伯玉笑道。
远处,一群樊氏族人也在那里笑的开心。
“樊大,你们几个因何发笑啊?”
樊伯玉大声问到。
看到樊氏父子走来,樊大赶紧站的端端正正。
“小族长,我给他们几个讲故事呢。”
“讲故事?什么故事啊?”樊伯玉笑着问道:“你还会讲什么故事?”
“是周天子去西王母那里取长生不老药的故事啊!”樊大兴奋地说道:“族长,你们知不知道,那商王祖乙之时,南海有一石猴出世……”
樊大这人干农活不行,记性倒是不错。
昨日被派去监督辛又的学塾,不但把字学会了,还把辛又讲的故事记了个七七八八。
今日他将这故事从东头讲到了西头,算是赚足了眼球。
不少人听了一遍还想听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