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去司空府的路上,吕布十分不明白李儒神色为何幽怨:你来给我事故,我却还以人情,你还有啥好委屈的?
但他不知道,李儒现在不是委屈,是纯纯的担忧。
担忧自己到了司空府后,真会被吕布卖了。
于是,在吕布拴赤兔的时候,思索了一路的李儒便开口:“吕都尉,某知汝一片好心。然人各有志,某向来不好功名利禄,故而有些事就免了吧。”
“哦?......”吕布一愣,随即大惊失色:“博士竟然要致仕,这可万万不可啊!”
羊入虎口了还想逃,做啥春秋大梦呢?
这次,说啥要先把你拉下水!
李儒当即懵了:“吕都尉,某何时说过要致仕?”
“不就是刚才,博士言自己淡泊名利?既然淡泊名利,可不是要致仕请辞?”吕布继续装不懂,而且装得还很真诚。
李儒就硬了,拳头便硬了。
想了想后,叹气道:“吕都尉,我等还是有话直说好了,汝究竟意欲何为?”
吕布便开始笑,道:“李博士这说的什么话,好像某在逼你一样......如今你我俱在义父麾下,同僚之间互帮互助,难道不是应该的?”
李儒懂了,咬牙无可奈何地道:“好,某到时可以见机行事,但你也不要太过分。”
“一言为定。”
到了大堂,这次却看到两个不认识的家伙。
一个年岁比董卓小点,虎背熊腰,方面虬髯,一脸的横肉外加粗眉倒吊,隆鼻阔嘴,好似板砖儿成了精。
这长相,跟董卓格外相似。
另一人年约二十来岁,长相一般却气质粗野跋扈。他并未坐着,而是侍立董卓一侧。
除此之外,便只有主簿田仪,还有身为兵曹掾的贾诩。
“吾儿来了啊。”
见到吕布后,董卓不由露出一丝微笑,主动介绍起一旁的武将道:“此乃舍弟董旻,现任奉车都尉一职。”
然后又看向身旁的年轻人,道:“此乃老夫从子董璜,于老夫军中担任门下督,带在身旁历练。”
说完,看了李儒一眼,求询搞定吕布了没有。
李儒当即羞愧地低下了头。
然后,老董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而吕布此时也在分析着眼前局势,瞬间明了:显然,眼前这些人应该就是董卓信任的心腹,真正大事举措都是同他们商议的。
此番恰逢董卓想让自己当脏手套,才有机会在边缘蹭蹭。
要想真正进入老董的核心,进而影响未来汉室帝国的命运,那今日便既是挑战,也是一次机会。
想到这里,他当即露出善意的微笑,一一向董旻和董璜见礼:“见过董都尉,董公子,日后还望多多指教。”
董旻的回复还算勉强。
董璜态度则十分敷衍,眼神中还有几许不掩饰的鄙夷。
吕布也不在意,只是随即明知故问道:“不知义父此番唤孩儿前来,可是所为何事?”
老董又恼恨地看了眼李儒。
李儒羞愧地快将头藏裤裆里了......
深吸两口气后,老董还是忍住了,随即换上一张笑脸看向吕布:“吾儿......呃,义父待汝如何啊?”
“义父之恩,恩同再造。且用人不疑,不吝封赏,孩儿愿效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