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般,那华雄还是不知好歹。明知奉先已收拢了兵马,居然还敢上前抢夺!”
“即便这样,奉先仍忍辱负重,先来告知了老夫。并未仗着老夫义子的名头,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否则以他武艺,那华雄狗东西焉能有命在!”
当然,后来吕布还是对胡轸动手了,老董也知道。可仔细将事情一一捋清后,老董两相对比,发现自己麾下这些凉州将领,真乃一个个蠢货!
于是,忍不住鬼使神差地道:“随后,老夫又命奉先给尔一个教训。原以为尔等能消停些,不曾想居然还变本加厉,没完没了了是吧!”
“末将不敢......”被踩着脑袋的胡轸,此时犹如一条丧家之犬,夹着尾巴呜呜求饶。
吕布闻言,则心中不由一凛。
老董刚才一番话,看似替他扛了揍胡轸的锅,实则却是一记捧杀:你最好理由充分一些,否则老夫新账旧账一起算!
当下,他也再不废话,道:“义父,那些凉州士卒休沐入东市采买,见铁匠铺中货品不错便要强抢。其中一人还是伍长,更对铁匠铺主女儿起了歹心。”
“铁匠铺主几番求饶,他们仍不罢休。恰好孩儿招募的游侠正在铺中,见他们如此败坏义父和凉州兵名声,才不得不出手。”
“剩下那四人,还与赶来的文远起了冲突,所说之话与董公子一般无二。闻听伍长被杀后,又要对文远动手,结果自寻死路。”
老董听后沉默不语,思索片刻后,向董璜言道:“将那张文远和史阿唤来。”
二人进来后,老董又将过程询问了一遍。
吕布只说了史阿乃自己招募,至于过程并未撒谎。二人再度道来,相互印证,也丝毫没有破绽。
甚至,张辽还开口道:“太尉,凉州兵骄横跋扈、目无军纪,东市乃至雒阳百姓深受其害,肯定太尉明鉴,明正军法、以儆效尤!”
这下,老董脸色不由难看起来。
胡轸却眼珠一转,随即开口道:“休要小题大做,尔等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可怜兮兮,可随意戕杀同袍、下手最狠!”
董璜一听,不由眼神一亮,道:“不错!......即便那一伍凉州兵抢夺铁匠铺货品,甚至欺辱店主女儿,尔等出手制止便可,为何还要杀之而后快!”
“他们罪不至死!”
吕布听到这里都愣了:他们五个人加起来一百二十多岁了,难道还只是个孩子?
张辽史阿二人闻言更怒:当时情况是凉州兵先动的手,不反击只会被杀。胡轸和董璜却以结果推论,分明就是胡搅蛮缠。
然而,不待两人开口,胡轸又道:“更何况汝张文远不过一假司马,更非某麾下,有何权力处他们死罪!”
这话一出,张辽怒气填膺,忍不住开口:“太尉!......”
后面的话还没说,却已看到老董不置可否的面庞,顿时心中一凉:不错,凉州人才是太尉的嫡系。
现在自己活着,那五人却死了,说什么都是错。
一瞬间,张辽再懒得开口。
他生性桀骜,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对方不讲理,那他也不会再说什么。
唯有史阿这家伙,还想大放厥词,耍什么浪漫英雄主义。
可惜,不等他放声大笑,吕布便已开口:“他们动手,是某授意,汝待如何?”
董卓当即变色。
随后,却听吕布又道:“某之所以敢授意,是义父之前便给某持节之权,代天子行事。为成功炒作骨瓷,可先斩后奏!”
“汝麾下那些废物,差点坏义父大计,杀了便杀了!”
“难道,汝在质疑义父不成?”
老董闻言,胸中不由怒气翻涌,气血上头把脸都给憋红了:吕奉先,你居然还藏着这一手儿?
以老夫之矛,攻老夫之盾?
当下,他怒不可遏,一脚......又踹在胡轸脑袋上:“不错!......吾儿依老夫之令行事,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