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张仁愿反而是暗暗松了口气,这一次,就连他都没有多少把握,只能寄希望于古隆贤不是那种莽夫。
而事实上,古隆贤尚可的军事素养,反而让张仁愿成功骗过来黄巾军。
毕竟,这样的计策,想要成功实施,必须有着不可缺少的条件才行。
那就是敌军主将不是莽夫,有着一定的军事素养和谋略,若是换一个头铁的莽夫,他可不会管来了多少人,直接冲上去干就是了。
就比如古隆贤所部,如果不是他,而是其他黄巾将领,张仁愿的计策恐怕就很难实现了,尤其是那些明末反贼,那绝对都是一些头铁之人。
当然,如果黄巾军真的这样干得话,张仁愿也不会畏惧,反而是立即率领一万七千汉军,直接和古隆贤进行决战,毕竟撤退只会暴露汉军的虚实。
张仁愿相信古隆贤,绝不可能放任他逃回涿县县城,况且,就算是对决起来,张仁愿也自认不会输给黄巾军。
毕竟,古隆贤手中的黄巾军只有三万五千人,而他们这里有一万七千多人,未必不能赶在张克亮的援军到来之前,将古隆贤的大军击溃。
只不过,就算他可以击溃古隆贤,恐怕自身的损伤也不会小,一旦张克亮的援军赶到,他们恐怕就要面对全军覆没的危险了,就算是最后突围出来,恐怕也是损失惨重了。
所以说,能不打,更好。
而现在,古隆贤畏惧汉军的兵锋,选择主动撤退,将大路给让出来,对于张仁愿来说,反而是最优解法。
不过,事情到这还没有结束。
这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不然,很容易让古隆贤反应过来,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张仁愿所部一万七千人,伪装成两万五千大军,向西全速进军。
这种急行军速度,俨然就是一幅迫不及待的姿态,让一开始还有所怀疑的张克亮,反而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古隆贤一番分析之下,张克亮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毕竟张仁愿确实是足智多谋,再加上并州军的情报实力,确实是厉害,那么他能预判到自己的行动,也就理所当然了。
对于汉军的实力,张克亮他们已经见识到了,黄巾军没有几倍的兵力,根本就无法拿下,可即便如此,若是张仁愿手上,只有一万人马的话,又怎么可能敢和他们的七万大军决战呢?
正是汉军强大的战力、再加上并州军的情报实力,张仁愿自身的能力,才让古隆贤他们相信,是蒙恬预判了他们的行动。
现在,摆在古隆贤二人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
第一,就是以逸待劳,直接率领七万大军和张仁愿决战,但说实话,即便是他们绑在一起,也没有战胜张仁愿的自信,毕竟后者的能力太强。
第二,则是暂停围剿驻守再范阳城的昌义之,和柳海天所部大军会师,以十几万大军的优势,再来和张仁愿一战,然后以绝对的兵力优势,击败涿郡的汉军,将涿郡彻底拿下。
二人经过一番商讨之后,还是觉得第二个选择的胜算更大,毕竟有着人数优势,所以,他们不仅没有阻拦张仁愿大军,反而还放任他们前往范阳城。
…………
此刻,范阳城外。
柳海天已经得到消息,张仁愿的援军已经快要来到,这让他为之气愤不已,没想到这两货居然如此废物。
迫于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撤退,带领剩下的三万多大军,前去和古隆贤和张克亮会师了,毕竟昌义之的守城能力,他已经真正见识到了。
如果再不走的话,他们这些人马就要面临两万多汉军,在这样的内外夹击之下,他手下黄巾军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就在柳海天大军,刚刚离开一段时间后,张仁愿就带着援军姗姗来迟,看着范阳城的城墙,他顿时愣了一下,因为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本来以为,此时的范阳城因为黄巾军的猛攻,定是遍地的残肢断臂,可现实是,这些情况确实是有,但绝大部分都是黄巾军的。
范阳城虽然不小,但绝对算不上什么坚城,面对五万黄巾军的猛攻,就算是自己带领五千汉军,恐怕也难以守住一个月。
可是昌义之守住了,虽然只有短短三天时间,可就在这三天时间里,他足足拼掉黄巾九千多人,再加上遭遇战、夜袭战,柳海天的五万黄巾军,起码在范阳城留下一万三千多人。
而昌义之所部,算是夜袭战和遭遇战,外加这次的守城战,总共也就损失一千六百多人,在面对十倍之敌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打出将近一比十的战绩。
这份防守能力,就是张仁愿也得汗颜。
“难怪主公离去时,会如此对我说,就算是伯乐在世,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张仁愿感叹道。
“张将军。”看到张仁愿来到后,昌义之立即命令手下将吊桥放下,迎接他进入城中,只是看到他身后,只有两万余援军之时,昌义之彻底傻眼了。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张仁愿,就被后者直接打断,随即果断下令道:“昌义之听命。”
“末将在。”昌义之拱手示意道。
“立即放弃范阳城,把能带的东西都带走,和本将军撤回涿县县城里面,而且郭雍将军也会领军回撤,涿县县城将会成为,我军最后的堡垒。”张仁愿开口说道。
“什么?放弃范阳城?”
昌义之闻言,顿时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于是连忙问道:“可是张将军,一旦我军放弃范阳城,那只剩下涿县这一座孤城了。”
“那也总比逐个击破强。”张仁愿厉声道。
“现在的黄巾军,已经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战力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若是继续这样兵分三路,很有可能被逐个击破。”
“与其这样,倒不如选择合兵一处,以涿县的防御,再加上城外桃源山庄和刘玄德的阻碍,未必不能拖住这十几万黄巾。”
听到张仁愿的话后,昌义之也是选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