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不敢再暴露自身银钱还多的事实,只是随着和赵家武馆的牵扯越深,和师傅及两位师姐相处地越多,交情越深厚,黄安的谨慎心思,还是有所缓和。
故而最后,黄安在私下随了五十两的银子给赵师姐。
有小财迷帮忙解释黄安家里遭贼的缘由,赵颜也就免了黄安送礼时的唱声流程。
毕竟,五十两的银子可不是小数,有唱声的资格。
尤其在黄安还是武馆弟子的情况下,五十两已经足够了。
不过,为了自身安危,以及低调练武的计划,黄安求着两位师姐将消息瞒了下去。
整个流水席持续了三天,黄安也在武馆内帮了三天的忙,也没回去城东的院子。
他在作为武馆内的弟子,算是自己人,故而也是能帮忙的就帮。
他甚至在席间看到了那几个强抢他铜钱,并且还踹了他一脚的杨家武馆弟子。
这些武者笑的很欢快,推杯换盏,好不痛快,尽显武人之豪迈,之潇洒。
在场中帮忙的黄安,依旧选择默不作声,他只是记住了领头那人的名字——杨亮辉!
他不想借助师傅的力量报仇,而是不想在这大喜的日子,坏了师傅的好心情。
而且,狗仗人势不是黄安的风格,他要报仇,只能自己报!
......
第四天清晨天色微微亮,约莫凌晨五点不到,城西外的白龙江边,赵家武馆内的所有人,包括佃农和交钱学武的弟子,以及城内的大户人家,都来江边为赵敦一行大军送行。
黄安自然也在人群中,他甚至站在了前头,就在赵家两位师姐的后面。
跟在三人后面的,才是庞汉这些师兄们。
至于城内的大户人家,只能在赵家武馆众人身后,他们心中虽然气,但也只能按捺不快,装作一脸无所谓地和旁人聊天说笑。
每当赵家武馆弟子看过来,他们还只能卖着笑。
一个铁骨境的赵敦,能压得城内所有人,所有势力抬不起头来。
哪怕几日前他们还高高在上,谋划赵家基业,但现在,只能乖乖缩在角落。
武馆内的众弟子,对黄安直接站在两位师姐,师妹身后一个身位的站位,很不理解,心中颇有微词。
这小子何德何能?
为何就连师傅这两天都对这病鬼小师弟笑脸相向?
但这是赵师姐亲自安排的,他们也不敢直接出言质问。
天寒地冻的,马上就要出发了。
在队伍前头的师傅,突然骑着马跑过来了,而且中途下了马,直接往回步行而来,似乎有话要交代。
黄安看着龙行虎步,逐渐走近的师傅,心中唏嘘不已。
当日师傅重伤垂死,陪在他身边的仅有两个女儿,就连大弟子庞汉都回家睡觉去了。
当时之凄惨,令人心酸。
但如今只是率军出行,却让整个丰安城内有名有姓的人家,都于大清早冒着寒风前来。
昨日凄寒,今日盛况,黄安这半个局外人,可是看得门儿清。
师傅很快就走进了。
“爹爹!”
两位师姐率先迎了上去,小财迷声音有点哽咽。
今又分别,也不知前路如何,几时能归,意气风发的赵敦也不免悲切。
他抬起大手拍了拍两个女儿的肩膀,轻声安慰,离得有点远,风向也一直在变,黄安听不太清楚。
交代了约莫两三分钟,黄安便见到两位师姐面色缓和。
师傅似乎交代完了,他冲着黄安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随后转身离开。
黄安和其他师兄们,躬身抱拳,以作道别,目送师傅离去。
五百人的军队,以及运输粮草的民夫,汇聚成千人的一字长蛇队伍,沿着白龙江东岸,走在云山山脚下的官道上,往百里外的汾县而去。
经过汾县再行一百二十里,就达到目的地,大明西境幽州的郡城,幽州城了。
回程的路上,除了赵家姐妹和黄安外,队伍所有人都很兴奋。
他们三人落在了队伍后面,跟在一旁的,是庞汉等为首的赵家武馆众人。
赵敦突破至铁骨境,整个赵家武馆都水涨船高。
一路不管是谁走过,见到两位师姐,也要躬身,恭恭敬敬地问个好。
黄安这是第二次直观地感受到铁骨境武者的威势。
他们在早上七点时,回到了武馆。
赵师姐就是武馆内的二把手,馆主不在的日子里,馆内大小诸事,皆由赵师姐决定。
命观内杂役帮佣将装饰撤掉,吩咐众师弟继续刻苦习武。
一应事务,赵颜安排地井然有序,显然早就习惯了如此。
黄安帮着收拾了一下,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也准备回后院的院子里继续修习锻身法。
院子还算宽敞,能容得下黄安在里面肆意修习。
毕竟,武馆内只有师姐修习了龟字锻身法,黄安也没办法求助其他师兄,不如就在院中练武。
到时候求助师姐,也算方便。
可是刚刚转身,黄安就被情绪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的小财迷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