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有嫡庶两子,喻南寻是庶出。
祁家出事后,圣上心神剧震,怒而罢朝三天,将查证的事交给了丞相。查证的权利在丞相府,这就给了喻南寻可乘之机。
凌雨桐抬眸:“祖母,我们如今有一个机会。”
“喻南寻眼下被我药倒在大牢,按他吸入的药量至少要昏迷十个时辰。如果这个时间我们去面见圣上,告诉圣上喻南寻要在牢里害大姐的事,那么,圣上是不是就会起疑,用宫里的力量彻查。”
祁老夫人看向她:“不妥,太冒险了。”
“祖母是担心牢里换人的事吗?我和大姐长得相似,大可以说是官兵押错了人……”
祁老夫人扶起她:“容祖母想想。”
“好,那我先去熬药。”
凌雨桐到了厨房,手上熟练地为自己熬药,这毒性烈,解毒的药草又有安神成分,她要稳守心神才能不睡过去。
祁夫人走过来,她脸色微白,浑身透着虚弱之感。
“母亲?”
“雨桐,你不该回来的。”她醒来就听老夫人说了,皱眉不赞同道。
凌雨桐摇头:“没什么不该,我想回来,想和你们一起扛着祁家。”她伸手搭了祁夫人的脉,蹙眉片刻,道:“母亲,我为您熬副安神的药吧。”
祁夫人张张嘴,看着药炉子想问些什么,最终说出口的却是:“换身干净的衣裙吧。”
凌雨桐点点头,祖母为她准备的衣裙在一旁放着,方才要煎药以及说明情况,没来得及换。
等她换了衣服出来,就瞧见府上的下人都朝着大厅走去。她眼皮子跳了跳,快步进了大厅。
祁老夫人站在正中心,面色不怒自威,扬声道:
“五天前,边疆传来战讯,三万将士覆没,将军作为主将不知所踪。三天前,主将确认身亡,营帐里找到了与突厥头领的通信。自此,我祁家背负了反叛之名。”
“不论各位心中是如何想的,我都感谢你们没在危难时机离开祁府。”
“祁家不会辜负你们的情义,但眼下局势不明,这冤屈不知何时才能洗清,我不愿祁家拖累了你们。管家,你去取库银和身契。”
大厅中人都是在祁家待了多年的老仆和家生子,对祁家有深厚情谊。闻言,纷纷变了脸色。
“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奴婢相信祁家是清白的,早晚会回归清名啊!”
“是啊,您别赶我们走。”
凌雨桐听得眼眶一酸,她没想到,到这种时候,大家竟都不愿走。
祁老夫人眼睛也微微红了,但仍旧严肃着脸。管家拿着盒子回来,她一挥手:“将身契都给大家发了吧。从此以后,你们就是自由身,可随意去任何地方。”
老仆热泪盈眶,跪倒在地:“老夫人仁慈,我等愿与祁家共进退啊!”
瞬息间,满厅仆人跪地。管家也深深磕了个头。
祁夫人从后头走来,扶起管家,微叹道:“母亲将身契给你们就收着,待会分发的银子也都拿着,你们也有家人,得有安身立命的本钱。”
“既然不愿走,那就以自由身的身份,留在祁家。”
这一番话让不少人红了眼眶。
凌雨桐站在一侧静静擦泪,没想到祖母会朝她走来。
“你说的是,我们得抓住机会。”
凌雨桐眼睛一亮:“祖母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