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打横抱起,她的馨香被他纳入怀中。
房间内莹莹的烛火晃荡着,她即便睡着也皱着眉头,愁绪难解。
祁宴定定地注视了良久,才移开视线。
低低的声音仿佛允诺。
“我会尽全力,不让你失望。”
不管是为他,还是为她,这件事都不容许出一点岔子。
夜色之下,呼呼风声,又下起了雨,一直到天明。
屋檐外滴着星星点点的雨,凌雨桐的房门从内推开,她身上背着简单的包裹,一身劲装。
与此同时,祁家大门一早就被人敲响。
凌雨桐已经走到大门处了,一看跟在管家身后的人身上穿着铠甲,身体就忍不住一僵。
不会的……
不会的,对不对?
她攥着包裹的手捏得极紧,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会跌倒。
屋里的人听见动静,都慢慢走出来,只有祁夫人还修养在床。
祁老夫人视线掠过凌雨桐身上的包裹,眼神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人家的手已经皱出皮了,但握在手腕上的力道是那样令她安心,心里的情绪像是开闸一样不可收拾。
凌雨桐低下了头,嘴角倔强地抿着,不想眼泪掉下来。
祁宴他们也到了。
将士扑通一声跪地,跪得极狠,极为用力。
“北疆传来战报,二公子祁策战死沙场,尸骨及生前物品,三日后归家。”
天际于此刻炸起一声闷雷,闪电一掠而过,照出祁家人惨白的脸色。
祁老夫人身体一晃,祁韵和祁泽楷眼疾手快地扶着人,才没让人倒下。
祁宴瞳孔一缩,看过祖母的状态后,第一个去瞧的就是凌雨桐。
她俨然是受了过大的刺激,脸上表情都是空白的,跪在地上,像一幅没有灵魂的画。
祁宴的心被狠狠一撞,唇抿得死紧。
凌雨桐的声线已经哑得有些听不出来。
她眼里的空洞和不可置信那么深,不自觉就颤抖着摇头,一直摇……
嘴角抿了又弯,是一个极难看的苦笑。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昨天,祁宴都说去查了,你不是他的人,你说的是假的对不对?”
将士低下头,没有辩驳是不想她更加伤心。
这时,昨夜被派去再查的人也拿到了消息,回来跪地,脸色难看。
凌雨桐:晴天霹雳,不过如此。
她是所有人中反应最大的一个。
她眼神苍茫着,在怀里胡乱地找,直到手指捏住一个圆润的扳指,才停住近乎疯癫的动作。
情感完全占据了上风,她忍不住怪自己。
为什么,在她以为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时,会突如其来这么大的噩耗。
为什么,她没能再早一点找到策哥,那样,也许他不会留下那样的信息,不会因为祁家需要帮手而只身一人去了北疆。
情绪的冲击过于猛烈,到最后,她两眼一翻,就失去了意识。
可是即便昏倒,手心的扳指却是丝毫不松。
祁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祁策是他的兄长,他一样悲伤。只是男儿情绪多隐忍,兄长无了,他更要关注长辈和姐妹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