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听得笑声,再次暗恼,这人,一点礼数都没有,跟他哥哥一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差远了。
可是公主来了,朱樱也不能躲着不见,只能下了马车朝裴佳玥行了一礼,“公主。”
自她下了马车,裴佳玥就瞪大了圆圆的眼睛,张大口,惊讶得合不拢嘴。
她小小的脑袋糊涂了,这个穿着浅白裙衫,跟她一般打扮的人真的是朱家哥哥吗?
可若不是,她为何也戴着面具呀?
“大表哥?”她疑惑的转向郑琰民。
“嗯,她就是朱家……哥哥……”郑琰民摸着鼻子,觉得解释起来还真有点费劲,“噢,不对,应叫姐姐。”
裴佳玥偏头想想,突然拍手笑道:“我知道了,她这样穿,我就叫姐姐,那样穿,我就叫哥哥,对不对?”
郑琰民愣了一下,听明白后无奈笑道:“对。”
马车里郑琰晨再次拍掌哈哈大笑,“清韵真聪明。”
笑完,戏谑的望了朱樱一眼,对朱樱黑沉的脸色却恍如没看见一般。
说话的功夫,宫里的马车驶了过来,裴佳玥带了两名宫女两名侍卫,一行人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待一切妥当,就朝着楚山的方向而去。
芙蓉楼每年举办一次的斗诗会,并不在芙蓉楼里举行,而是在楚山山脚的别庄里。
楚山位于帝京东北,是皇城的一道天然屏障,其山势虽不险峻,却也风景秀丽,每到春季,就成了人们郊游踏青的最好去处。
大魏朝最有名的楚山书院,也因建在其半山而得名。
朱樱他们到时,别庄外已停满了马车,里面更是衣香鬓影,来往成群。
守门的小厮收到侍卫递上的贴子,表情立刻变得更加热情,将几人恭恭敬敬的带往园内。
大魏朝男女大防并不严苛,只要有他人在旁,男女亦可见面谈笑,但私相授受,却是不允的,私下苟且,更是被唾弃。
所以别庄里除了成群的贵女和各家少爷们,还有很多伺候的仆妇,几乎每隔几步就站着一位训练有素的丫鬟。
而且除了作为诗会的园子,其他的地方也不让随意进出,这自然也是防着有人钻空子,趁着人多或是醉酒干些没羞没躁的事。
毕竟今日来的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大家闺秀和少爷们,若真传出什么不好的来,不但芙蓉楼吃不了兜着走,就是各权贵家里也丢不起这个人。
也是因此,朱樱特意换了女装,不然她若是以男子的模样站在清韵公主身边,万一有不识得她的引起误会,恐会影响清韵公主的清誉。
朱樱却不知她是想多了。
今日来的人,有许多贵女都曾进过宫,自是认得清韵公主,就算不认得,郑大少爷那张脸,也是人人都识得的。
至于朱樱,虽多数人没见过,可只要一看她的脸,那独一无二的面具,要想不知道她是谁都很困难。
贵女们纷纷过来给清韵公主见礼。
朱樱冷眼瞧去,给公主见礼是次要,趁机与郑大少爷亲近倒是重点,有那大胆的,直接与郑琰民攀谈起来,胆小的,也会红着脸悄悄拿眼偷瞄他或是郑二少爷。
不一会儿,他们周围就围了一圈子人,倒将朱樱给挤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