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抬起头,望向郑琰民,脸色郑重,语气诚恳,“他程家因我失去一个儿子,所以程家的事就是我的事,还望大少爷能帮我一回,今日所欠,朱樱决不敢忘,他日定当报答。”
郑琰民的脸色也跟着郑重了几分,“少将军重情重义,让人敬佩。我们之间,又何谈报答二字,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好了。你也不用再去找旁人,我办好后,会让冷月送去府上。”
“多谢。”
郑琰民难得的学着郑琰晨的样子挑挑眉,举举手上的茶杯,笑道:“再谢来谢去的,这茶都凉了。”
说得朱樱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将一杯茶喝完,再坐了片刻,几人就起身离开,在朝阳街告辞分头离去。
回到郑国公府,忍了一路的郑琰民叫住郑琰晨,“我送公主回宫期间,是不是有事发生?”
郑琰晨懒懒的往身后大树的树杆上一靠,抬头望天,没有理会。
郑琰民拿他没法,只能转眼望向弗来,“你说。”
他的眼光那般税利,弗来忍不住打个冷颤,嘴唇蠕动了一下,看了郑琰晨一眼,想说又不敢说。
心中也有些埋怨自家爷,明明是想帮朱家大姑娘,话却说得那般难听,挑得朱大姑娘怒火中烧,就差当场翻脸,也不知他怎么想的,难道是别人越不高兴他越是开心?
什么时候爷有这个癖好了?
弗来叹息,经爷这么一闹,只怕朱大姑娘不但不念爷的情,还要怪怨上了。唉,好好的事就这么给砸了。
郑琰晨见郑琰民当着他的面就敢逼问弗来,心中恼火,怒道:“国公府的大少爷果然威风,只是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弗来是我的人,你一次两次的拿身份压他,真以为我怕了你?”
郑琰民充耳不闻,仍肃穆的盯着弗来。
“行了,行了,你一个大少爷也好意思跟个下人计较。有事问我不就行了,我还能瞒着你不成。”终是斗不过自家大哥,郑琰晨不耐烦的回身望着郑琰民,揶揄道:“你才去了多大会儿,能有什么事发生,就算有事发生也与我无关。嗤,人家可是身经百战的少将军,你不担心自家弟弟吃亏,难不成还担心我会害她?”
听郑琰晨这么说,郑琰民也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朱大姑娘脸色不豫,大约是二弟出言不逊,惹恼了她。
这种事常有,郑琰民暗自摇头,话已问完,也不多留,转身欲走。
郑琰晨却拉住了他,“大哥,你这般着紧那位朱大姑娘,莫非……”
郑琰民沉了脸,“胡说什么,我还不是怕你惹事,会祸及国公府。”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郑琰晨涎着脸,笑得一脸欠揍的模样,“你以后可是要承继咱国公府的,国公府的主母怎能是又丑又不贤的丑妇,以你的身世模样,怎么着也得找个大魏最漂亮的姑娘。反正你以后娶进门的人必须得过我这关,若如朱家姑娘那般丑,我是不认的,到时别怪我不知礼,不叫她大嫂……”
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说得郑琰民额头青筋直跳,简直恨不得将眼前这口不择言的二货一掌拍进土里去,让他再也言语不得。
“你说够了没有?”郑琰民再也保不住平日的镇定,脸上惯有的晏晏笑意也被暴风骤雨取代。
郑琰晨却不怕他,仍笑得一脸明媚,“行,行,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