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幸灾乐祸的样儿就来气。
她怎么看不出他是故意的。
她不愿多事并不是怕那姓何的,只是有重任在身,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再者,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姓何的既能在邰州横行霸道,身后必有人为他撑腰,而且看样子为他撑腰的人还是邰州数一数二的人物。
邰州是北方最大的城池,其数一数二的人物一是管政务的郡守,再就是管军务的知州,能在这里任郡守和知州,必与帝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是不知这姓何的是两家谁的子侄。
朱樱原只想将人救下,并不准备与其多做纠缠,如今被郑琰晨这么一闹,想避也避不过了。
旁边已跳下马的青茉性子急,冲着何少爷就骂,“闭上你的臭嘴,再敢啰嗦一句,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何少爷脸一冷,阴笑道:“臭小子……胆子不小啊。”
声音阴沉沉的,仿似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他身后跟着的人一听就知自家少爷发怒了,一个个将袖子一撸,就要冲上去。
眼看着两边就要打起来。
“住手。”
随着声音从驿站里匆匆奔出两人,前面之人三十几许,是驿站的主事,后面跟着的是卫蓁。
驿站的主事姓姜,姜主事身材圆胖,跑得一头的汗,跑到两边人中间,摸出帕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朝何少爷作揖陪笑脸,“何少爷,怎么大驾光临来了这里啊?既来了就该让人进去说一声,姜某好备上好茶,恭迎何少爷。”
卫蓁见姜主事一脸谄媚,眼中闪过不屑,走至朱樱身侧,悄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朱樱朝地上仍跪着的那父女俩看了一眼,没说话。
卫蓁隐约也有些明白,没再多问。
何少爷根本没将姜主事放在眼里,将他往旁边一推,冲着身后的人怒道:“怎么,还要爷亲自动手不成?”
姜主事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但他已顾不上这些,上前紧紧抓住何少爷的衣袖,“何少爷,消消气,消消气,他们都是从帝京来,奉了皇命办差,您可不能动啊。”
姜主事心里发苦,这个小祖宗今日怎么跑到他的地盘来了,还跟帝京来的军爷起了冲突,两边都不是善茬,这要是真打起来,他们有没有损伤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这顶小小的乌纱帽恐怕是保不住了。
他可还靠着这小小的乌纱帽养家糊口呢。
何少爷听了“帝京”两字,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犹豫,可再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怕的,纵他们从帝京来又怎样,看他们也不象什么朝庭要员,何况是在自己的地盘,谅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行,看在你姜主事的面子上,今儿爷就大人大量不计较了,只要这位给爷陪个不是,爷现在就带人走。”
姜主事见他手指向朱樱,心中再次叫苦,他虽然并不清楚朱樱等人的真正身份,但却知他们大有来头,并不是好惹的人。
青茉见何少爷还不知悔改,跳起来就要发作。
朱樱拦住她,朝何少爷冷冷说道:“恕在下不懂怎么陪礼,你若愿意教教在下,在下定洗耳恭听。至于人你也带不走了,那位少爷说了,有他在,谁也别想将人带走。”
郑琰晨不是会煽风点火,甩锅么,那她不介意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