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鸦散人的灵魂一瞬即逝,赵琥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缺氧出现的幻觉,不排除高品武者可以灵魂出窍,甚至和鬼魂一样以另一种形式活,着,但没理由偏偏只有自己看见。
摒弃胡思乱想地念头,竟真被赵琥探查到一些细节,他屏气敛息,把耳贴在棺椁,隐约听到一丝气流声,“全都闭气,停止呼吸。”
老仆沉着脸,无知小儿,竟敢命令我?
李姓公子着了魔一样,对赵琥清奇的理论充满了兴趣,抬抬手命令众人停止呼吸,然后就看见赵琥贴紧棺椁,倾听那并不尖锐却在流动的空气流动。
“在棺椁之中。”赵琥说道。
众人把火把伸到棺椁内,滋滋声响起,一茬白毛霉菌化作墨绿火苗,不停地左摇右摆。紧接着赵琥探出两根手指轻轻敲击棺椁底板,声音清脆且回响,证实下方确实是空心。
李姓公子跃跃欲试,老仆忙阻挠:“少爷,火鸦散人的尸身百年不腐,且孕育出如此多霉菌,上面的尸毒必定比那珠子更浓郁,不可轻易犯险,还是让老奴来吧。”
李姓公子道:“王管事说的在理,但你毕竟年事已高,你们帮忙抬一抬尸体。”
他的眼睛停留在周柏魁身上一瞬就放弃了,那家伙怎么说也是八品高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对方冒险,总要给人一个盼头。
几名奴仆七手八脚地把火鸦散人尸体抬到棺椁外,就在这时候,尸体迅速腐烂长满霉菌,墓葬突然摇动,老仆立即惊呼道:“火鸦散人的尸体被移动,触发了墓葬的机关,这个地方要坍塌了。”
说完,他一掌朝底板拍下,青铜底板四分五裂,纷纷掉入昏暗的窟窿。
一名仆人扔下火把,只下落不到一个呼吸就到底,这个窟窿并不深。
老仆身先士卒,跳入窟窿中,在黑暗的密道潜行大约一分钟,密道突然发出一道白光,“通道可以离开。”
李姓公子这才放心,跳下窟窿,然而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跳。他们都没注意到赵琥此时的面部表情,痛苦的说不出话,灵魂仿佛被切割。
火鸦散人的灵魂入侵了他的身体。
双手扶着棺椁,心脏急剧跳动,汗水不由滴落,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捂住胸口,扑通扑通的心跳暮鼓晨钟般,一段不属于他的回忆烙印在脑海深处,那段记忆,“他”叫作涂君亭,字山君,号火鸦散人。
涂君亭出身书香门第,其祖父是大渝王朝户部郎中,正五品官职,父亲科举中一甲进士及第,任翰林院编修,正七品官职,十年间屡有提拔,后为詹事府少詹事,为正四品。
他受祖父和父亲耳濡目染,年仅十四中秀才,在家乡被誉为神童,所有人都以为涂家三代能同朝为官时,涂君亭却放弃了文人雅士的文骨,决然投身武道行列。
涂君亭文道才思敏捷,武道亦天赋奇绝,练武不过一年就踏入九品境界,然后一路开挂般突破到六品,他就像天命主角,探险满载而归,遇险逢凶化吉,聚宝盆一样的命格让他就算在地摊,也能捡漏到极品好宝贝。
赵琥不管怎么看,这都是小说里的主角,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涂君亭也算大渝王朝武林的一代传奇,却被一个女人搞的狼狈重伤,要借助小鸦山的地脉温养躯体,养魂罐滋养灵魂,妄图涅槃重生。
可惜涂君亭百密一疏,躯体被搬离棺椁,乱了风水气运,温养了百年到头功亏一篑,于是灵魂决定铤而走险,夺舍重生。
涂君亭反复攻击赵琥的灵魂,后者苦不堪言,灵魂是人体最薄弱的部位,每一击对赵琥来说都是凌迟。
“琥儿哥,磨蹭什么呢,赶紧下来,墓葬要塌了。”石巍跑到空旷处深吸一口气,察觉后面没了动静,朝上边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