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犇是真心希望这些人大胆一些,他不介意多下一些功夫去帮助他们。
想要平安寨富裕起来了。
想要让这里的村民脱贫致富。
靠了不是他赵犇的给予。
哪怕他赵犇有一千万,一个亿,十个亿,他给的,始终是解决不了脱贫的问题的,贫穷是从心里面发出来了,心态不改变,就算能接济一时,不可能接济一辈子。
再说了,这世界最复杂的是人心,最难把控的还是人心。
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太多了。
如果他赵犇想要在村里面过的踏实,那他不能是救世主,他最多只能是一個引路人,引领他们走向富裕的引路人。
而最后能不能脱贫致富,得看他们的决心,魄力,还有他们的奋斗。
“白叔是一个比我们老赵家很多人都聪明的人!”赵犇想了想,说道:“而且他在外面做过生意,见过世面,他敢做,我相信他考虑过后果!”
“白长发虽然有魄力,但是没有点底气,他不敢这么照耀,可能白三年已经把你手上有几百万借款的事情透露给他了,三年这人,啥都好,但是和卫国一样,家族主义太重了,一点都不顾虑整个村子的发展大局!”
黄岩叹气:“就赵卫国和白三年知道,三番四次声明,这事情不能说出去,我估计他们即使不说,也暗示出去了!”
平安寨这些年一直不能进步,都在退步,不是没有原因的,很大原因是村委会做的不够好,赵卫国和白三年都显得有些过于在于东山和西山的利益,而枉顾全村的利益。
东山和西山斗了很多年了,赵家和白家虽非世仇,但是也是斗鸡眼的状态,见不得对方好,长而久之,就会因为立场的问题,枉顾大局的利益。
赵卫国其实还好一点,怎么都是出去过,当过兵,在大城市打过工,虽然文化也不是很高,但是耳濡目染之下,多少还是有些大局观。
但是白三年就是越活越回去的人,虽然读过一些书,但是老旧思想一直都在,一向是唯家族利益为首的。
“无妨!”
赵犇笑了笑,道:“借钱的事情早晚都瞒不住的!”
他看着黄岩,有忍不住叹气了:“再说了,如果一点依仗都不给他们,他们可真未必敢迈出这一步,做事情还是要有点底气才行!”
“我是觉得你这样显得太吃亏了!”
黄岩低声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村寨,但是我总感觉有些欠了你的!”
“这可没有谁欠谁的!”赵犇摇摇头:“岩伯,你退休了,在县城当个遛鸟下棋的大爷不是挺好的吗,干嘛要回来呢,尽是干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在外面整天求爷爷求奶奶,在村里面也是背锅的,受着气为了是啥!”
黄岩才是平安寨村最深感情的人了。
他这些年为平安寨做的事情,那是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平安寨村能还保存到今天,没有被一刀切,直接分村异地搬迁,他是占首功的。
“我和你不一样!”
“一样的!”赵犇笑了笑:“我们都是在这里长大,也曾经都走出去了,最后还是选择回来了,无非是因为这里是家乡!”
家乡这两个字,很轻,也很重。
年轻的时候想要走。
年纪越大的,越想要回来了。
想要走,是因为穷。
想要回来,是因为哪怕是穷,也不想客死他乡,有家在的地方,才是家乡,外面的再好,比不上家乡的心安。
黄岩抬头,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赵犇,最后无奈的说道:“这道理倒是没错,只是我也是四五十岁之后,有了一定年纪,才有这般感受,你小子,这才多大啊,倒是没想到感悟这么深啊!”
想走,不是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都想要生活好一些,留在这里,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还吃不上好了,不能接受好的教育,没有好的医疗保障,有时候头上的瓦片都是漏水的。
所以想要离开,那不是错。
只是不管走到哪里,家乡始终是家乡,有时候哪怕是睡梦都惦记的。
他黄岩退休了,可以在县城享受生活,但是他却总会心里面空空的,最后回来了,他才感觉踏实。
这些年,他年纪大了,精力不足了,可他还是东奔西跑,哪怕明知道没有多大希望,他还是希望平安寨村最后的结果不会是被分割之后异地搬迁,最后消失在历史之中。
“这和年纪没多大关系!”
赵犇笑了笑:“只是这些年在外面受的委屈太多了,越是孤独,越是会感觉家乡的美好,所以有机会,我想要留下来了,我不想被环境改变,就只能改变环境,让这里变得富裕起来了,这也是生活所求吗!”
“行,你有所求,我就不劝你了,但是有一句话,得对你说的,凡事还是要量力而行的!”黄岩低沉的说道。
“我心里面有数!”
赵犇点点头。
两人回到办公室里面,办公室里面还是乱哄哄的一片,有人在询问,有些人在填写资料。
“丈地了没有?”
赵犇问。
“已经开始了!”
赵卫国回头,对赵犇说道:“东山这边,大概有八百多亩地,西山少一点,有七百亩左右,山下就更少了,不到四百亩吧,而山上,能用来种菜的,顶多就一百亩!”
东山是自己叫出来的,官方的名字是东平安寨,是在平安寨村委会管辖之下的一个自然村落,位于平安山东面半山腰的位置,因为占据了比较好的一个位置,算得上是平安寨最肥沃的土地。
而西山,也就是西平安寨,和东山差不多,但是因为山泉和河道都从东面过,所以这边水资源不太好,耕地虽然开垦了不少,但是肥力不够。
山上,是羌寨村,独立一个自然村,山上耕地是最少的,大多都是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