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一个身着黄色华服的男子便出现在了赌桌之侧,这男子长得獐头鼠目,一双细目闪着精光,聚在赌桌旁的老赌客一见到他,纷纷向其见礼,想必就是程胖子口中说的黄管事了。
“程大少,此间之事黄某已有耳闻,既然程大少请我见证赌局,那黄某便却之不恭了。”黄管事朝那胖子恭敬道。
说完,黄管事又转头对冯翼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马凉。”冯翼胡乱编了个假名,告诉了面前的管事。
身为赌坊管理者,黄管事早在进到赌坊之前,便听庄家说了冯翼之事,亦是想见见这位瞒过了自家庄家眼睛的小子,他点点头,又道:“马公子,黄某虽不才,不过既然能在这倚红阁的赌坊中混口饭吃,自是略通千术,还望公子各宜守己,莫要伤了和气。”
“那是自然。”
冯翼心中清楚,黄管事的这番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却是在提醒自己,别想在他的眼皮底下出老千。
简单重复了赌斗的规则后,黄管事便拿起了色盅和骰子,对冯、程二人说道:
“赌场无父子,既然二位已无异议,那便开始吧。”
赌场四周人头攒动,将赌桌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样的赌局确实算得上是难见,一方的赌注是巨额的神仙钱,而另一方的赌注则是尊严甚至性命,且赌斗的规则极不公平,那位马公子在无法出千的情况下,想要赢下程大少,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几率,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赢!
众人吆喝着、起哄着、怪叫着,好似一群饥肠辘辘的、嗜血的狼。
他们没有发现,自黄管事宣布开赌后,坐在凳上的冯翼突然变得神情平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即使有人看到了,也并不在意,因为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冯翼落败,然后遭到程大少羞辱的惨状了。
“你要怎么赢?”
一道清脆的声音出现在了冯翼的耳旁,他偏头一看,发现一个娇小玲珑的少女正坐在赌桌边缘,显得与周围的赌客格格不入,这样的人,除了平等王还有谁?
平等王依旧戴着那张鬼面,但冯翼却透过面具的空洞,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好奇,想必她亦是好奇,自己究竟要怎么赢下这场赌局。
“你觉得我赢不了?”冯翼以手撑头,另一只手想戳一戳少女的腰,却戳了个空,转头一看,发现她竟出现在了自己的左侧。
平等王是出现在冯翼心底深处的幻影,他向她所说的话语,所做的动作,亦是出现在心中,所以周围的人既看不见也听不到。
少女摇了摇头,说:“本王觉得你赢不了。但你的心却告诉我,你觉得自己能赢。”
早在溶洞中的时候,冯翼便知道她有着某种读心的异能,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了,他咧嘴一笑道:“不如我们也赌一赌?”
“赌什么?”
冯翼知道自己没有能和这小鬼对赌的赌注,但他也知道,她一定对自己赢下赌局的方法很感兴趣,所以他便不提自己输后要怎样怎样,而是直接说道:“如果我赢了,你给我一套你们地狱道中的功法,相对的,我告诉你我是怎样赢的,公平交换,如何?”
面前这家伙既然是地狱道中的大魔,想必手中所握的功法定然不会差到哪去,冯翼打的,正是那些厉害功法的主意。
常言道好奇是魔鬼,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平等王本就是魔鬼,但就现在这样的情况来看,魔鬼也免不了好奇。
平等王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