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搀扶着苏晓蔷，颠颠倒倒的从路易威登里提了大包小包出来，全都丢进了黑色的奔驰s500之后，两个人又手拉着手，顶着大太阳去花店，买了一束九十九朵的玫瑰花。

回去的时候，他们走在沿河铺着鹅卵石的路上，槐花落在苏晓蔷的粉色鸭舌帽上格外漂亮，她蹦蹦跳跳，跟脚下安了弹簧似的。

“跟我去一个地方！”

“哪儿……诶……”

他们来到了老旧单元楼的楼底下，沿着楼梯一路上到顶楼。

通往天台的楼梯有点恐怖电影的感觉，堆着纸箱子、两台破马达和人家扔掉的破沙发和木茶几，落满灰尘，间隙小得落不下脚，尽头物业设了一道铁门，写着“天台关闭”的字样，穿过铁门，天台上面堆着呜呜作响的空调机组，他们踩着垃圾熟练地跳跃，就像两只轻盈的袋鼠，对面铁门外咫尺阴影，迎着夕阳。

他们从铁门空隙里钻了出去，站在落日余晖里，深呼吸，眺望红与黄的城市。

“我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在这里看风景。”

路明非闭上眼睛，很享受此刻的宁静。

他在这里是自由的，随便享受风、天光和春去秋来这个城市不同的气味，有时候是槐花，有时候是树叶，有时候是下面街上卖菠萝的甜香。

他坐在天台边缘，仿佛临着峭壁，觉得自己又危险又轻盈，像是一只靠着风飞到很高处的鸟儿，似乎找到了曾经的感觉。

“一个人的时候很孤独吧？”

苏晓蔷坐在他身旁，把头靠在路明非的肩上，她知道这里是他内心深处的避风港，她此刻只想陪着他，让他知道他不再是孤独一人。

“现在不是有你吗？”

两人无声地微笑。

整座城市的灯都亮着，坚硬的天际线逐渐隐没在灯光里。商务区高楼耸立，光滑透亮的玻璃折射着霓虹灯彩。远处是一片宽阔的湖面，毗邻湖边，高架路上车流涌动，车灯汇成一条光流，就像是成群结队的萤火虫。

男孩和女孩遥望着落日夕阳，享受着此刻的小小的幸福与宁静，恍若拥有着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