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榛知道,绝不能丢掉这五千人马。
这五千人没了,五马山也就没了,剩下赞皇县一座孤城,根本不可能支撑下去。
我一定要想办法救援!
这个念头一起,霎时间,天脉灵气从灵窍之中涌出,大脑变得一片空明,所有的焦急、紧张、担忧的情绪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双目微闭,竟似乎进入以神御敌的境界,战场上的形式,全都一一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蓦地,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稍纵即逝战机,双目一睁,下令道:“开城门!”
“什么?”关清以为赵榛疯了。
“我们必须把敌人吸引过来,赵邦杰才有机会脱身。传我命令,调集五百刀斧手,五百弓弩手,伏于城头,布成口袋阵,放敌人进来,你去指挥!”
“诺!”
关清接了命令,下去布置去了。
金军眼见宋人的援兵被困,士气大振,纷纷加紧攻城。忽然间,赵榛令旗展动,城头露出一个数十米宽的缺口。
金兵立刻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朝着缺口疯狂地涌入。
便在此时,城头的滚木礌石疯狂落下,打得金兵脑浆迸裂;滚烫的金汁倾泻而下,烫得金兵哭爹喊娘;无数箭矢纷如雨落,不到片刻工夫,涌进来的金兵便死伤殆尽。
但城门还开着,尽管只开了一条缝隙,却如同黑暗中最明亮的灯火,引得飞蛾不要命地扑来。
宗翰面色冷峻:“你这是在玩火。让拐子马上!”
拐子马是金人的轻骑兵,他们只着半甲,以速度著称。赵榛竟然敢开城门诱敌,宗翰便以速度最快的拐子马去抢夺城门。
宗翰的令旗展动,一千拐子马如风般朝着城头冲去,他们速度奇快,瞬间冲破滚木礌石金汁箭雨的侵袭,涌进了城门。
“要破城了!”宗翰的眼睛闪闪发亮,令旗展动,号令全军压了上去。
……
赵邦杰还在和金军混战,忽然听见城头山呼海啸的呼喊,无数的金军朝着城头涌去,他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现在必须不顾一切,前去救援。
危急之中,赵邦杰将全部灵力聚集于刀锋之上,呼地一刀斩出,瞬间斩死前方十余金兵,露出一片真空地带,怒吼道:“朝我靠拢!”
钟国栋等人见状,纷纷拼死杀散敌人,朝着赵邦杰靠拢。
“六花阵!”
利用身前的真空,赵邦杰迅速和士兵组成了一个小六花阵,然后以自己为枢纽,以钟国栋等人组建的小六花阵为悬臂,竟然在败军之中,拉出一支队伍来。
“六花曲阵!”
赵邦杰对六花阵的熟悉比岳飞差远了,但是绝境之中,他居然爆发出了空前的指挥能力。这和他麾下的军队几战皆捷,十分悍勇。又久练六花阵,十分熟练有关。
赵邦杰带领着烈火营在乱军之中寻找各种缝隙,左冲右突,金军眼见这支军队就要全军覆没,却又忽然爆发,一时间被打懵了,竟被赵邦杰带着队伍冲了出来,策马狂奔,朝着城头冲去。
“追!”
耶律五马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还能逃,连忙号令队伍追了上去,好在他们是往城头冲,也不怕他们跑掉。
……
一千拐子马付出三百人的代价,冲破了宋军的火力覆盖,抢进了城门。
后续的军队立时便如潮水一般涌来。
便在此时,瓮城内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一蓬血雨从黑洞洞的城门内喷洒了出来,紧接着,城门便缓缓关闭了。
刚刚冲近的金兵前进不得,后路又被疯狂涌来的袍泽堵死,城楼上滚木礌石,流星火雨疯狂倾泻,一时之间,也不知死伤了多少。
宗翰一脸懵逼,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已经抢到了城门,怎么又关上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那些拐子马子一瞬间全军覆没了?
难道……
宗翰想起两年前第一次攻城时宋人用过的霹雳炮,也是发出这样惊天动地的震响。
可随即又摇了摇头,霹雳炮只能在一百五十步内抛洒石灰,只是看着吓人罢了,怎么可能一下干掉这么多拐子马?
眼见城门已经封堵,城下士卒挤成一团,自相践踏,连忙号令回撤。
此时赵邦杰已经冲了过去,正迎着撤回的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