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他突然欺身过来,揉了揉鹤的头顶:“有我在,你别怕,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的。”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好似能醉了人心。
鹤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个举动,一时间竟然忘了躲闪,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你别过来!”鹤都快要哭了,这人怎么这样?我还没同意怎么样呢。
“行,我听你的。”见她不乐意,织田信广这才把手拿开。
但鹤却没发现,在他把手拿开的同时,拐角的入口处,暗中观察的太原雪斋也恰恰在此时离去,许是年纪大了,见不得如此儿女情长。
这时,鹤才像是解除了定身法一样,整个人赶紧往后缩,就好像身前的织田信广像是洪水猛兽一般。
“你.......你为什么会对我那般?”鹤终归还是好奇了。
“某人撩拨了我之后就消失了,我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一定要报复回来。”织田信广自然明白鹤是在问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动心。
“你这人报复心也太强了。”鹤很不好意思,她很想说那是事出有因好么,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会,分明是我这个人喜欢认死理,要不然怎么会为了某人上赶着来这里呢。”
“你......你别说了,我今天有点累了,想休息,你先走吧!”再聊下去,鹤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于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吧,那我下次再来看你。”织田信广看起来很听话,果真便走了,只留下鹤待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内。
见人走了,鹤嘀咕了一句:“说的这么轻巧,你当这里是你家吗?还下次再来。这个人也太讨厌了,竟说那些没羞没臊的话。”
想到织田信广之前的言语,鹤的脸又再次燥热起来,什么叫撩拨么,人家哪有这样,分明是他自己想多了,不过在这种时候有一个男人愿意来看望自己,这种感觉好像......也不赖?可一想到自己的情况,又有点黯然神伤,当真有下次吗?
这一刻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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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一个时辰之前。
“关口氏广想见我?”鹤被捕一事,起初织田信广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皱着眉头看着门子,这个关口氏广怎么就出来了?是自己的判断有误还是今川义元对这个关口氏广过于纵容?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既然关口氏广这么快便出来了,那自然就并没有失势,如此倒是得见一见了,说起来他也确实挺现形的。
“关口大人安然无恙,真是可喜可贺。”织田信广表现出了适度的热情。
“让信广大人见笑了,今天来此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不要拒绝。”
关口氏广太过直接,让织田信广一时猜不透他想干什么,只得打起了哈哈。
关口氏广很干脆的说起了鹤的事情,听完之后,织田信广也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谁能想到个中内情竟然是这般?不过他好像没有理由替对方去找岭姬吧?这明显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了一个戴罪之身的鹤,犯不着,本能的就想拒绝。
关口氏广自然也看出了他的打算,赶忙说道:“大人先别忙着拒绝,在下还有一言,听完再做决断不迟。”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那他也只能姑且一听了,他倒是要看看关口氏广到底还有何说辞。
“大人其实也想求娶岭姬吧?”
哦?自己的野心这么明显吗?连他也看出来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织田信广微微一笑,示意他接着说。
“其实,岭姬与鹤是恋人关系。”如果说织田信广之前还不以为意的话,那这句话到着实让他惊到了。几个意思?难道不是鹤在单相思?
“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瞒着大人。其实整件事情都是她们两人一起策划的!”关口氏广倒是真不怕把事情闹大啊,这等话都敢说。
要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扯上了岭姬,那整个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试想主君的子嗣参与暗杀,哪个心大的会认为这仅仅只是年轻人的胆大妄为,本能的便会猜测这里面会不会是今川义元的意思。
今川义元表面上虽然看起来是受害者,但谁又能保证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难道关口氏广是想把水搅浑了?可就算是把水搅浑了,貌似也跟鹤脱不了干系吧?
织田信广一时之间猜不透关口氏广的真实意图。
“其实,大人如果愿意帮这个忙的话,对你本身也是有好处的。”
哦?我自己怎么不知道。看来关口氏广是要准备给他画饼了,织田信广心中不屑。
“大人,你想一下,在求娶岭姬这件事情上你有何优势?”
即便明知道关口氏广另有意图,但织田信广还是忍不住顺着这个方向想下去。是啊,自己到底有什么优势呢?是身份?地位?家世?样貌?还是财富?好像这些都不沾边啊。是岭姬的另眼相待?这个自然也谈不上。如此一来,织田信广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好像自己得以打动女儿家的东西还真的不多。
“看来大人你自己也清楚。所以在下认为,大人如果想有所突破,那就必然得在自身形象上下功夫!”
“怎么说?”莫非他还真有什么高见不成?
“想必你也很清楚,此次招亲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岭姬的心意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决定事情的走向。这也是为何我会说殿下去见岭姬会有好处的原因。
首先,之前我就说过了,鹤与岭是恋人,你既然是因为鹤的事情去找她,那自然也是在帮她,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会领这个情,如此一来,她对你的初步感官定然是不会差的。
其次,如我所料不差,你应当是没有机会与岭独处的,而这不正是个大好良机么?以大人的聪明才智,自然能够有所斩获,从而先人一步。当然如果殿下没有此等信心,那在下也无话可说。
最后,承芳的为人我是了解的,最是看重这个女儿。我自己也是做父亲的,哪个父亲不希望女儿能够嫁给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这样女儿将来才不会受苦。此时人人都对鹤都避之不及,但如果唯有大人愿意为之出头,你觉得承芳会怎么看?定然是表面怪罪,但私底下必定会对大人高看几分。只要大人表现得当,大人有情有义的形象不就瞬间树立起来了么?
如此异军突起之良机,还望殿下万万不要错过。”
这么多的门门道道,织田信广暗自琢磨了一下,还别说,这倒也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么说来,此事或许可为?
不过他肯定不会冲动的就做出决定,他得先确定一下,关口氏广所说的二人合谋这个大前提是不是真的。
要确定此事,自然必须得先过了太原雪斋这一关。
所以之前的一切,他都是演给别人看的,既然要有情有义,那你的动机必定要经得起推敲,要不然明眼人谁会猜不出来他想干什么。而且既然要演,那就得演的像一点不是么?
至于会不会出现太原雪斋所说的顾此失彼的情况,他也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所以他也不怕演的再真一点。
人呐,眼见不一定为实,织田信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擦亮你们的眼睛吧,我的小伙伴们。